然是不能再隨意走動的。
不過謝慕林也沒犯愁,因為她已經看見文氏一行了。
謝老太太的精神比先前在正院時更差了,人也滿臉疲倦,正深一步淺一步地往大門方向走來。文氏一手攙著她,另一隻手拉著自家兒子。謝謹之臉色極差,白得發青,面無血色,走路搖搖晃晃地,讓人擔心他隨時都會倒下去。
文氏不過是弱質女流,要同時攙扶兩個人,自身狀況也不太妙。謝慕林看了,只覺得她也快要摔倒了。
謝慕林趕緊迎了上去,幫忙扶住了哥哥謝謹之。這回官兵倒是沒攔她。
謝謹之低頭看向妹妹,勉強笑了一下:“身體沒事了吧?還發熱麼?”
謝慕林搖頭:“已經沒有大礙了。倒是二哥,你好象燒得不輕。”
謝謹之苦笑,沒有回答。他光是方才問妹妹那一句話,就已經費了不少力氣了,實在無力多說什麼。
宛琴也迎上來扶住了謝老太太另一邊手臂。謝老太太立刻就把身體倚向她,嘴裡還在問:“你們太太呢?怎麼不來接我?大哥兒大姐兒可好?”
宛琴猶豫了一下,小聲回答說:“都好,叫老太太擔心了。”
“既然都好,怎麼不見你們太太來接我?”謝老太太沉下臉,抬眼張望大門口方向,卻沒找到她想要找的人,“你們都在這兒了?其他人呢?”
宛琴不說話了。她雖然做出了選擇,但忠心了曹氏一輩子,有些話她還說不出口。
謝慕林沒她那麼多顧慮,直接回答:“平南伯府派了人來接,伯孃帶著大哥大姐已經坐車走了。”她簡明扼要地把情況介紹了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卻清楚地指出了曹氏要和離,要跟謝家劃清界限的態度。
謝老太太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她轉頭去瞪了文氏一眼。文氏苦笑:“我方才都說過了,大嫂在大理寺的大人們面前說得明明白白,老太太卻不肯信,只當我是在胡編亂造進讒言。可事實擺在這裡,老太太還未出府,大嫂便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這怎麼可能是我在撒謊呢?”
文氏受審時,與謝老太太不在一處,倒是因為大理寺的官員要求她們兩房平妻對質,因此曹氏的言行她都看在眼裡。被官兵送回園子裡後,她把所見所聞告訴了婆婆,謝老太太卻拒絕相信,只當她藏奸。她十幾年都不曾說過曹氏什麼讒言,又怎會在今日破例?若不是曹氏言行已經太過分,威脅到了謝璞的性命前程,她可能甚至不會多一句嘴。
謝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她扭頭看向宛琴,狠狠地把人甩開:“那你還在這裡做什麼?!看我們謝家的笑話麼?!”
宛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頭垂淚不語。倒是與她鬥了多年的大金姨娘上前幫著說了一句公道話:“老太太,您可別錯怪琴妹子。那些官兒傳她去問話時,她還幫老爺說話來著,太太因此惱了她,不肯帶她回曹家呢。老太太看她臉上的巴掌印,就是太太打的。她雖然是太太跟前侍候過的,但進門十幾年,又生了四姑娘四少爺,早就是咱們謝家自己人了。曹家也防著她呢。”
謝老太太的臉色這方緩和了些:“那你倒還有良心,不象你主子那樣無情無義!”她張口就罵,“曹家這群白眼狼!我們謝家這十幾年餵了他們多少銀子?照樣兒也能打出百八十個曹淑卿一般大小的人兒來了。謝家才出事,他們就翻臉不認人,往日的百萬兩銀子,真真還不如餵狗去呢!”
謝老太太還要再罵,只是謝慕林感覺到自家親哥已經快撐不住了,隨時要暈倒在地,連忙打斷了老太太的話:“祖母,如今我們一家子都要離開宅子,平南伯府又不管我們,我們該上哪兒去?天快黑了,今晚住哪兒?怎麼吃飯?有沒有錢看大夫吃藥?”
謝老太太頓時被噎住了。她抬眼望去,只見一家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