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下來只需要專心攻讀就好。
謝梅珺還打算在北平城裡買一座清淨雅緻的小宅,離嗣兄官邸不要太遠,她帶著兒女搬過去,兒子可以離家求學,她則帶著女兒清靜度日。母親得閒了,也可以過來小住幾日,又或是她時常到嗣兄家中陪伴母親,都是可以的。她還可以進一步在北平置產,為女兒置辦嫁妝,再慢慢從本地的青年才俊中,挑選一位如意佳婿……
文氏對謝慕林道:“你梅珺姑姑想得很遠,你父親雖然勸過她幾回,但見她堅持,也就不再阻攔了。有了自己的私宅,淳哥兒娶親也好,沅姐兒出嫁也好,都確實比眼下方便許多。至少淳哥兒不用擔心外人會嘲笑他,是自家嗣舅舅的上門女婿。”
謝慕林嘆了口氣:“既然梅珺姑姑拿定了主意,那就這麼辦吧。反正不管她住在哪裡,我們家總會關照她的。興許嗣祖母也會覺得,平日裡困在咱們家這座大宅中,生活也頗為無趣。若是她搬去姑姑的宅子裡小住,出門也會更便宜些吧?興許她還有興趣逛逛大街小巷呢,那才是她年少時最美好的回憶。”
頓了頓,謝慕林掩口笑了笑,悄聲對文氏說:“娘,梅珺姑姑搬出去也不是壞事。她成日住在咱們家,有什麼見人的機會?但搬出去了,出門多了,跟人來往也多了,說不定還有機會尋到一門好姻緣呢!她才三十來歲的年紀,品貌俱佳,難不成就一輩子孤單過下去了?!只怕就連嗣祖母,也不忍心看到她這樣過一世。曹氏那種女人還能再婚呢,梅珺姑姑比她強一百倍,憑什麼就不能再嫁了?!北平這麼大,難道就真找不到身家清白、人品端正、年歲相當又與姑姑投緣的單身男子了嗎?”
文氏彷彿受驚了一般,瞪大了雙眼看向女兒,不一會兒便沉默了。
醮戒
婚禮當日,謝慕林很早就起來了。
她前一夜睡得不錯,精神爽利,氣色也很好。簡單吃了些早點後,洗了手臉漱了口,香桃便帶著青橙替她梳頭妝扮。在事先練習過整整一個月之後,兩個大丫頭如今的手藝見漲,只用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搞定了謝慕林的燕居妝發。
當然,這只是燕居妝發,整體還算簡單。謝慕林在孃家還有儀式要進行,暫時不需要穿上那套沉重的郡王妃冠服,這讓她多少鬆了口氣。
妝扮完畢之後,她就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炕邊等候了。她還要等待父母的通知,才能到前院去進行出嫁前的醮戒儀式。不過文氏已經提前一日在前院做過佈置,相信這個過程不會太久。
只可惜燕王府昨天就派了幾位男女執事過來幫忙操持儀式,規矩還挺嚴的,所以四個兄弟與兩位妹妹都不能過來陪謝慕林度過這段等待的時光,令她覺得有些無聊了。不過香桃與青橙,還有小桃小桔四個丫頭都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看著她們的表情,謝慕林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沒過多久,便有女執事前來傳信,請謝慕林到前院去祭拜先祖了。
這座宅子是謝璞的官邸,並非祖宅,自然也沒有專門的宗祠之所。平日裡他們家的人都是在正院上房邊上設一個小小的佛堂,供奉先人牌位的。如今家裡女兒要嫁去王府了,若仍舊用這個小佛堂做宗祠所用,未免顯得有些寒酸,所以今日文氏就把佛堂遷到了前院花廳的位置,照著湖州的風俗,用最高配置的禮節供奉起了謝家歷代祖先的牌位。而由於謝慕林禮法上是二房的孫女兒,所以已故謝二老太爺謝澤川的牌位擺在了最中間的位置,嫡親祖父謝澤湖的牌位則要往旁挪上一挪了。
謝璞一身布政使官服,文氏也穿戴上了全套二品誥命服色,就連嗣祖母宋氏與謝老太太,也都穿上了各自的誥命或敕命服色。這大概是謝老太太頭一次在冠服品階上壓過了宋氏,然而宋氏丈夫的牌位被擺在了正位上,兒子媳婦與其他人都覺得理所當然,謝老太太心裡正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