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原來宋老大人還曾經做過國子監祭酒?是在擔任了長史之後的事麼?”
文氏道:“今上被冊封為儲君後,宋大人便調回國子監,升任祭酒了。中間除了我與老爺成婚那一年,他曾經離任過半年外,一直不曾挪動過位置,直到十年前去世為止。他老人家這一生桃李滿天下,在士林中極有名望的。他當年的門生有許多都已出仕了,有幾位就在朝中。除此之外,二老太爺夫婦所建立的竹山書院,也培養出許多出色的學子,經科舉入仕。你們見過的溫緒友大人,便是竹山書院出身。”
原來如此。怪不得溫緒友平日很少與謝家來往,還願意為搭救謝璞而出力,他們二人分明就是同鄉加同窗的關係呢,多年的老交情了。謝老太太不喜溫緒友,估計也跟他的出身有關吧?
謝慕林對謝澤山接下來的行動,有了一點信心。皇帝潛邸舊人呢,就算人已經去世,多少還有點香火情吧?再加上謝璞本身就是冤枉的,還是受曹家人陷害,皇帝要是生出同情心,應該不會再為難他了吧?
謝謹之又一次發現了母親話中的破綻:“母親與父親成婚那一年,宋老大人是何時離任的?因何離任?”
文氏腳下又是一頓:“那是個誤會……總之,年初出事的時候,宋老大人被革去了祭酒之位,但他並未發愁。你們父親前去請安時,他還勸你們父親,專心準備會試,不要為他操心。果然,沒幾個月他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等到中秋節前,他已官復原職了。他並沒有受過什麼苦,你們就不必多問了。”
雖然文氏讓兒女不要多問,謝謹之還是察覺到了什麼,謝慕林也猜到了幾分。
謝璞會試之前,宋祭酒被革職了。等到謝璞高中進士之後,曹家覺得他沒有了宋祭酒這位便宜外公撐腰,是個任他們拿捏、容易擺佈的財主,便有意下嫁愛女。謝老太太就生出了踢開文氏,改娶曹氏的想法。謝璞帶著文氏回老家完婚,獲得了宋氏的支援,回到京城時,宋祭酒也差不多官復原職了。曹家礙於他的存在,不方便對謝璞或文氏下黑手,又找不到 搬家
對於謝家人的這個問題,謝謹昆沒有多作解釋。他只是表示,這件事他已經跟謝璞商量過了,謝璞也非常贊成。
雖然張俏姐一家很熱情,但西院這邊的條件還是太差了,幾個人擠一間屋子,門外廢園自打天氣轉暖後就蚊蟲滋生。從前沒辦法的時候,謝家人將就一下無所謂,可如今謝家族人都上京了,手裡也不缺銀子,總不能真讓這一群老弱婦孺繼續住在簡陋的環境中吧?
謝澤山老太爺認為,他作為謝氏一族的大家長,人都到京城了,族裡的女眷、小輩們還要寄住在外人家中,靠別人養活,也未免太傷他這個大家長的臉面,因此堅持要為侄兒一家尋個象樣的住處。
他這話說出了口,謝璞又很敬重他,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了。
謝璞點了頭,謝家眾人也只好遵從。
文氏從謝謹昆處得知,他找來的宅子不是買的,而是租的,暫時只租了兩個月的時候,便以為找到了答案,對其他人道:“先前曹家吞了我們謝家的財產,想必是連宅子也一併吞了去。當初建宅子的時候,曹氏費了許多心思,如今都要改嫁了,多半也捨不得宅子吧?曹家人若是厚著臉皮,哪怕知道老爺平安脫罪了,也不肯輕易將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那歸還宅子和產業等事,只怕還需要時間。我們就先在租的宅子裡住些時日,等老爺回家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