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忙道:“我今兒查詢了家裡的書,倒是翻到一些預防時疫的法子,還有些輔助治療的藥方,以及流感……不,時疫時有人用過而且有效的艾灸法子,上頭把需要灸的穴位和次序都說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明兒你一併拿給杜二爺看吧。若是能幫上忙,那就更好了。”
謝徽之一口答應下來。有杜二爺同行,他倒是沒有原本那麼害怕了。
謝顯之與謝謹之不知幾時已經到了正屋,聽到他們姐弟說話,後者沉著臉問:“二妹,三弟,你們在說什麼?哪兒鬧時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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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聽完謝慕林與謝徽之說明事情原委之後,謝謹之張口就要說話,卻被謝慕林搶先開了口:“二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和大哥都不是什麼身體健壯的人,還是別到那種高危之地去冒險。你們比旁人更容易受到傳染,一旦染了病,還不知道要休養多久呢,到時候一家人跟著擔心不說,明兒開春後你們要下場縣試,也不知會不會被耽誤了,多麻煩呀,還不如讓別人去!”
謝謹之噎了一下,啞口無言。他也知道,他們兄弟二人確實身體不算健壯,只是回老家後這幾個月,也算調養得當,再加上聽二妹的話,每日都堅持活動身體,早就比從前大有改進了,平日裡也沒什麼病痛,未必就比旁人更容易過了病氣。但二妹說得也有道理,凡事總有萬一,倘若他們兄弟真的沾染了病氣,耽誤了明年的科舉,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謝謹之還是要為三弟謝徽之說句話:“三弟雖然一向康健,年紀卻小,未必就比旁人禁得住病氣。我們這些做兄長的尚在,怎能叫弟弟去冒險?”
謝徽之忙道:“二哥,我可比你和大哥強得多了,原本就時不時往老宅去的,這麼多次都沒出事,可見上天庇佑呢,多去兩回,也沒有大礙。”
謝慕林卻說:“話不能這麼說,小心無大錯的。我這回讓你去,一來因為是你發現了老宅可能鬧時疫,帶著大夫藥材和物資回去,也算有個由頭;二來,則是因為咱們家身為房東,總要露個臉,大哥二哥身體弱,娘和我都是女子,也就只有三弟你能出面了。到時候你帶著杜二爺他們往蕭二公子面前一站,把事情原委說明白了,將東西送到他手上,你就可以撤了。我們只是房東,能做到這份上,就已經仁至義盡,不必你留在那裡侍候病人。”
謝徽之猶豫:“這樣不好吧?我們把杜家人請過去了,自己卻退走了,豈不是顯得很沒有擔當?”
“就算是杜家人,也不必住在老宅裡。”謝慕林道,“我們在謝家灣的幾家鄰居都是宗房的佃戶,我知道他們的房子還算大,怎麼也能騰出一兩間乾淨的空房來,到時候給佃戶幾兩租金,讓杜家人住佃戶家裡去,吃住都在別人家,不跟官兵們擠。只要預防措施再做好一些,會傳染的可能性就會相應降低很多。這事兒你回頭跟大伯孃打招呼去,事關她兄弟的安危,她肯定會答應的。你也是,我把防範的法子教給你,你要統統照做,萬萬不可偷懶嫌麻煩,一旦染了病氣,可不是玩兒的。”
謝徽之縮了縮脖子,老實應了下來。
謝謹之見狀,只能嘆氣了。謝顯之笑著安慰他:“二弟也不必沮喪,我們去守書院,也是儘自己的力量。本身我們就已經答應了書院的先生們,原也不方便再去老宅的了,你又何必難過?三弟雖然年輕,卻聰明精幹,又與蕭瑞越發相熟,他出面去辦這件事,原比我們更強些。”
謝謹之道:“我還不至於為了這點事難過,只是心裡有些擔憂。我們兄弟三人都出去了,家裡怎麼辦?四弟年紀還小,身體又弱,連巡視的差使都不好當得,其他人又都是婦孺,更不方便出面了。雖說家中還有許多男女僕婦,可族裡人人都是本家族親出面,就算帶著下人做事,也不是全權委於僕役之手。我們家若要打破這個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