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宋氏瞥了女兒一眼,沒有說話,謝梅珺已稍稍弱氣了些:“母親,不是我亂說宮中大事,而是林家行事太過荒唐了。這回是侄女兒走運,恰好遇上了金山衛奉命前來剿匪,他們那指揮使是個能幹的,早早發現了賊人的行跡,這才沒落入賊人的圈套中去,否則,她一個纖弱少女,再添三嬸孃一個病弱的老太太,遇到那起子窮兇極惡的匪徒,還能有命在麼?我想想都覺得害怕。湖陰縣幾時出過這樣的殺人惡事?還不都是林家鬧出來的?!”
之前兩樁所謂的流民劫官糧大案,最開始就是林家要拉杭州將軍下馬,才搗鼓出來的。當然,曹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才會用同樣的法子反將林家一軍。但林家沒有及時收手,反而繼續作案,就實在是太蠢了,好象覺得朝廷上下個個都是傻子,看不出來這幾樁案子是怎麼回事一樣。他們這樣做,把皇帝當成什麼了?把朝廷重臣又當成是什麼?
謝梅珺真想不出,林家若是沒有聰明人,為何還要趟奪嫡這攤渾水?
宋氏不置可否,淡淡地對謝慕林道:“好孩子,你有心了。我之前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遠在湖陰,少過問京中訊息,說不定還真會被人算計了。不過既然那林家先驚動了焦銀臺,那想必不會有大礙的。焦大人久經世事,自會知道該怎麼做。回頭我寫信問候他一聲,把這事兒稍稍提一提,也就是了。”
善後
文氏與謝慕林、謝謹之聽見宋氏這話,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謝慕林想想也是,林家都招惹上焦聞英了,那可是堂堂通政使,皇帝的心腹重臣,怎麼也不可能是個任人欺負的純潔小白兔。若二皇子只是散發一下王八之氣,顯擺顯擺天皇貴胄的身份,也就罷了,林家的人敢對焦聞英的故舊家人下手,真當他是個佛爺嗎?!
林昭儀與二皇子受皇帝寵愛,焦聞英可能不會對他們做什麼。可林家前有河工銀子貪腐案,後有流民劫官糧案,頭上的小辮子一抓一大把,簡直就是個靶子。真有心,還怕治不了他們?!
謝慕林心中微微一動,便對宋氏說:“這事兒說來是那位蕭二公子提醒我們的,是不是也要向焦大人提一句?”
宋氏看著她,微微一笑。
謝梅珺忍不住道:“蕭家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好心,他背後也有一位後宮娘娘,一位得皇上寵愛的皇子,蕭家人還不知是什麼打算呢,提他們做什麼?真姐兒,救你們祖孫的是金山衛的官兵,蕭家孩子不過是其中一員,你也不必太過感激他,還在焦爺爺面前替他說好話。”
宋氏無奈地看了女兒一眼:“你呀,說話之前,就不能先過過腦子?我看真姐兒一個孩子,都比你有成算得多。你道她真是想在焦銀臺面前為蕭家二子說好話麼?不過是提醒一句,蕭家在這件事裡頭,可能也有自己的打算罷了。”
天知道蕭家是不是也想要藉機向從龍功臣集團裡的文臣示好呢?本來他們就是從龍功臣的一員,與焦聞英、宋祭酒都有共事的情誼,只是文武有別,外戚與清流更是互不來往,稱不上什麼交情罷了。然而時移世易,誰也說不準,蕭明德的想法如今是否有了改變。
謝梅珺恍然大悟,笑道:“這些彎彎繞繞的東西,真叫人頭疼。我清靜日子過得久了,實在是不耐煩與人鬥心眼子。”她讚賞地看了謝慕林一眼,“真姐兒倒是個好料子,只是也不必在這種事上太費心神,省得心眼耍多了,就移了性情。”
謝慕林乾笑了兩聲,道:“姑姑,我原也不耐煩操這些心的,可別人都要算計上我們了,若我還不謹慎些,豈不是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這倒也是。”謝梅珺看著文氏感嘆,“你們在京裡,雖說日子過得富貴,可未必就比我們在老家過得舒心。嫂子也不容易,你哪裡是跟人勾心鬥角的料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