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要降臨咱們家的園子,咱們萬萬沒有不去拜見的道理!”
謝映慧淡淡地說:“這回是永寧長公主殿下包了咱們家的園子設宴招待燕王殿下,請去的賓客都是宗室皇親,稍遠些的分支都沒那個體面,更何況是臣下家眷?”
謝老太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可這是咱們家的園子!我們還不能進去了?!”
謝慕林眼見著謝映慧眉頭一挑,就可能要說出更不客氣的話來,連忙笑著搶先道:“因著父親在燕王殿下的地盤裡,還算受重用,永寧長公主又一向待大姐挺好,我們兄妹幾個為了以防萬一,也打算做好準備,一旦殿下們相召,就要前去拜見。但這種事是說不準的,萬一燕王殿下無意見我們呢?萬一長公主殿下有正事要辦,顧不上我們呢?老太太年紀不小了,要您在那邊的冷屋子裡等上一天,就怕會累著您。”
謝映慧看了謝慕林一眼,閉上了嘴。只要謝老太太不破壞她的計劃,她也不是非得懟回去。
謝老太太很想見燕王,但她對永寧長公主有心理陰影,聽到謝慕林這麼說,她又有些慫了,順坡下驢地道:“也是,這時節天兒還有些冷呢。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折騰了。等到去了北平,明年春暖花開時節,還怕燕王府不請我們過府做客麼?”
想到在北平不必見永寧長公主,也能晉見燕王妃這樣的貴人,謝老太太就打消了參加宴席的念頭,只嚴厲地囑咐幾個孩子:“在貴人面前一定要謹守禮儀,做足規矩!一旦誰在貴人面前失禮,丟了我們謝家的臉面,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說完還狠狠地瞪了謝徽之一眼。
謝徽之沒有任何異樣,反正他是不會去桂園見人的,想來燕王殿下也不會惦記他一個小小的庶子。謝老太太的話對他毫無意義,又沒指名道姓的,他生什麼氣?
說話間,小桃從門外溜了進來,在蔣婆子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便把一個布包塞給了她。蔣婆子才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謝老太太已經看見了:“阿蔣,發生什麼事了?”
蔣婆子只得上前奉上那個布包:“回老太太,金姨娘過來送針線活,說是三姑娘特地給老太太做的,好盡一盡孝心。”說著還把布包開啟,露出裡頭一個繡得極精緻的抹額。
謝老太太瞧了幾眼,就嗤笑道:“哄誰呢?這哪裡是三丫頭的手筆?分明是她姨娘做的!想哄我消氣,金錦也算費盡苦心了。可惜三丫頭不爭氣,這麼多年都沒學乖!她在湖陰老家怎麼不見這般胡鬧?一到京城遇上卞家人,她就要犯渾!往後還是安分些,少往卞家那兒跑吧。等到了北平,我把你們幾個交給你們爹孃管教,你們要幹什麼,都不與我相干!”
這時,蔡老田家的忽然從前院飛奔過來稟報:“老太太,大少爺,二少爺,大小姐,二小姐,三少爺!外頭來了位北平來的客人,說是替老爺送信過來了!”
客人
謝顯之與謝謹之兄弟倆立時前往前院,招待客人。他們還順帶把想要溜出去的謝徽之給捎帶上了。
謝映慧趁機拉著謝慕林告退,一邊往二門的方向走,一邊好奇地探頭朝東廂的花廳方向望過去。誰知這麼巧,一個讀書人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好站在花廳的窗邊往外看,與謝映慧對視了一眼。他怔了怔,臉微微一紅,忙轉過頭去,聽得謝顯之與謝謹之兄弟進門,就立刻迎上去了。
謝映慧也紅了臉,忙低頭做無事狀,腳下還加快兩步,迅速跨進了二門,方才回過頭看一眼花廳的窗戶,雙腳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謝慕林方才看得分明,眨了眨眼,湊過去小聲問:“大姐,怎麼啦?”
“沒……沒什麼。”謝映慧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目光閃爍地繼續往前走,“不知來的客人是什麼身份?父親為什麼會委託他捎信來呢?我們一家滯留在京城,原是意外。父親怎麼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