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塊兒發愁?”
謝慕林皺了皺眉頭,心裡多少有些覺得那位楊大老爺站著說話不腰疼,太多事了!當初因為他寫了信回來,雖然沒有說什麼指責的話,只是談些故人舊情,就已經讓二老太太宋氏小病了一場,心情抑鬱,如今又要插手楊淳楊沅的婚姻。他這麼能,怎麼不好好管管自家老婆兒子侄兒呢?!
謝徽之在旁嗤笑:“這種事有什麼好發愁的?楊姑父也就是在湖陰縣裡鬧一鬧罷了。明年春闈,我看他連會試都未必會參加。索性叫梅珺姑姑帶著淳哥沅姐兒四處遊歷一番,也叫淳哥長長見識。人都不在,楊姑父不過是媚眼做給了瞎子看,想生事也沒處生了!”
主意
謝徽之的主意聽起來簡單好操作,但實際上可行性不高。
這兩年宋氏的身體越發衰弱了,精神也不如從前,謝梅珺與她相依為命,怎麼可能丟下老孃,出遠門四處遊歷,還把兒子女兒也帶走?謝家三房連帶著謝謹之、謝慕林這對二房的嗣孫嗣孫女都要去北平了,到時候宋氏豈不是又要孤零零一個人生活了?就算還有宗房與其他族人在,別人也有自己的家庭要顧,她還是不得不忍受孤獨的。
可若是謝梅珺不離開湖陰,只讓兩個孩子出門,就不可能讓楊意全與楊家人停止在孩子的婚事上打主意。這個年代,年輕小輩們的婚事,從來就不是他們本人能做主的,往往都是父母長輩們拿主意。楊意全只會繼續一次又一次地騷擾謝梅珺,謝梅珺也只能繼續忍受。
謝映芬越想越替楊家兄妹頭疼:“楊家也好意思說是自己是湖陰名門,書香望族,這等行事手段,哪裡及得上咱們謝家的清明正派?!那位楊大老爺說是二老太爺生前的知交,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若不是他多事,沅姐兒他們母子三個哪裡會受這樣的委屈?!”
謝慕林哂道:“他怎麼會是多事?從促成楊姑父與梅珺姑姑的婚事開始,楊大老爺的心思就是明擺著的。他想要利用竹山書院的影響力,想要讓侄兒成為竹山書院的執掌,所以他才會一再慫恿楊姑父與梅珺姑姑複合,又一再寫信給嗣祖母與梅珺姑姑,為楊姑父說好話。
“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雖然在揚州那等繁華之地做官,但也只能做到五品,對比爹爹專門挑那些窮地方任職,卻一路高升到如今,他能不眼紅嗎?既然沒有家世也沒有本事,他就只能走人脈的路子了。倘若楊姑父成為了竹山書院的山長,書院出身的那些官員,應該都會給他面子吧?”那麼謝璞與宋氏的人脈,便會成為楊大老爺的人脈了。
謝徽之、謝映芬與謝涵之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謝映芬忿忿地道:“敢情他也沒安好心!改日我一定要好好勸勸沅姐兒,讓他們母子三個別再老是顧忌那個楊大老爺了。就算是二老太爺生前的好友又如何?他的侄兒把梅珺姑姑坑成這樣,那個楊大老爺又有什麼臉面來強求謝家人?!”
謝徽之想了想,笑著對她道:“你要是真的想勸他們,也別說什麼楊大老爺的壞話了,直接把我的想法告訴沅姐兒,讓他們自己拿主意去。”
謝映芬不解:“難道你還真打算讓梅珺姑姑與沅姐兒、淳哥兒一塊兒出門遊歷?他們怎麼可能丟下二老太太不管?”
謝慕林心中一動:“誰說他們一定要丟下老人不管呢?嗣祖母是北平人士,素來很想念家鄉,水路平穩,不象陸路那麼顛簸辛苦,興許她老人家有興趣回家鄉看看呢?不過現在已經入秋了,倘若她真要跟我們北上,怕是要在北方過冬天,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的身體撐不撐得住。”
撐不撐得住,那就要看宋氏自己的想法了。要是她覺得自己能行,說不定願意一起北上呢?大不了她冬天時就一直待在溫暖的室內得了,謝家也有條件燒暖炕、用銀霜炭什麼的。謝慕林還想到小湯山有溫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