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可我又不是隻有母親可以依靠,除了舅母、表哥,我還有外祖母呢。外祖母的病情有了起色,我就想去看看她。若是母親實在不肯改主意,大不了我侍候外祖母去!”
謝慕林有些不解地走上前,隨手將食盒放在桌面上:“怎麼了?大姐姐不是跟令堂和解了嗎?怎麼如今你好象心裡對她還有怨言?而且聽你的口氣,平南伯夫人和曹文衡跟令堂和解了嗎?你的親事也不會變卦了?這一夜的功夫,還真發生了不少事情哪。”
謝映慧臉微微一紅,低頭躊躇著道:“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哪兒有隔夜仇的……總之,我現在要回去了。做兒女的,百善孝為先,怎麼可能真的跟母親對著幹呢?”
謝慕林心想,你做兒女的,倒是沒少跟父親對著幹,對著母親卻雙標起來。
謝徽之在旁涼涼地插話:“說得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能攔得住?”
謝謹之瞥他一眼,謝徽之聳聳肩,扭開頭去不說話了。
謝映慧臉漲得通紅,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總之……我就先跟……跟母親回去,昨兒勞煩你們了。日後我閒了,會來看你們的,到時候我給你們帶好吃的點心。”
謝顯之嘆息道:“自家手足,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話?妹妹既然拿定了主意,做哥哥的也不好攔你。只盼著你心裡記得,這裡還有你的家。無論你在平南伯府或是方家受了什麼委屈,也還有家可以回。不過,等我們回了湖陰老家,金陵城裡就只剩下老太太和三妹妹以及金姨娘了。妹妹能求助的地方不多,以後遇事還是要冷靜些,不要太任性。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倘若父母兄弟都不在身邊,就要照顧好自己,別指望事事倚仗他人。”
謝映慧也不是頭一回聽兄長這麼囑咐,可如今再聽一次,感受完全不一樣了。她紅著眼圈,有些慚愧地垂首點頭道:“我會記住了。哥哥,你……你要多保重。如果在鄉下住得不習慣,還是回金陵城來吧。”
謝顯之不置可否,只伸手給妹妹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
謝映慧忽然覺得有些想哭。
這時候,綠綺氣喘吁吁地揹著兩個大包袱,手裡提著個大大的官皮箱,從二門裡跑了出來。她是奉了小主人之命,去將昨晚收拾的部分細軟帶出來的。這些東西,謝映慧要帶回平南伯府去。
行李已經到了,馬車還在外頭等,謝映慧再看一眼幾個兄弟姐妹們,不由得鼻頭髮酸:“你們……也要多保重。我會來看你們的,你們也記得早日回金陵城來。宮裡和承恩侯府我沒法子,但是平南伯府……我會勸他們別與你們為難的。你們可以放心。”
說完這番話,謝映慧就帶著綠綺和行李,出門上了馬車,在桂珍等一眾僕從的護送下,離開了珍珠橋謝家大宅。
謝顯之帶著弟妹們,站在門上目送馬車遠去,神情複雜。
謝慕林說:“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大哥哥,你娘到底跟大姐姐說了些什麼?”
謝顯之沒有回答,轉身徑自往二門去了。
謝徽之嘖了一聲:“果然啊……之前說得那麼好聽,被親孃哄一鬨,大小姐又回去了。還好我們先前壓根兒就沒信過她的話,不過大哥心裡可能就有些不大好受了。”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叫過小廝,一同提著食盒回太平橋還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