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齊齊鬆了口氣,心頭壓力大減。
謝顯之想了想,道:“明日我去茶館見焦大人,倘若文泰表兄真的找來,我會鎮定地應對回去的。我原也不曾犯什麼大錯,沒必要太過畏懼他,只需要做到不失禮數就行了。外祖母出殯,我想要給她老人家磕頭送行,也是要跟承恩侯府打交道的。若遇到平南伯府一脈,避遠著些,不要單獨與他們相處就好。”
謝映慧也稍稍回過神了,想想之前自己那副驚弓之鳥的模樣,還覺得有些丟臉,訕訕地說:“如果承恩侯府這邊要做表面功夫,必定比平南伯府要臉面些,否則也不需要請宮中派太醫去給外祖母診治了。我若遇到了他家的人,大不了也私下告平南伯府一狀,讓他們自家人管束自家人去,我也好躲個清靜。”
謝慕林聽得笑了,問她:“那咱們還要不要再去另行租宅子了?”
謝映慧瞪了她一眼:“租什麼宅子?如今哪裡還有宅子給我們租?!”又忍不住小聲嘀咕,“那些達官貴人也太諂媚了,不就是太后娘娘要祈福麼?犯得著巴巴兒地跑來租房子湊熱鬧麼?手腳這麼快……怎麼不見他們給朝廷辦事時,也這般利索?!”
謝慕林與謝顯之只當沒聽見。
次日謝顯之去赴茶館之約,順利見到了焦聞英。焦聞英看過他的文章後,誇獎了其中一篇的破題破得好,又將另外幾篇的不足之處說了出來,還指點他去讀哪些書本,什麼人的文章,會比較有益。謝顯之覺得這都是極難得的提點,連忙牢牢記下。
過後兩人開始閒聊,焦聞英問及竹山書院近況,尤其是幾位比較熟悉的朋友,比如牛大儒等人的身體,謝顯之恭謹地一一作答。他估摸著,焦聞英與宋祭酒乃是舊友,應該也會對二房叔祖母宋氏的近況比較關心,便也順帶提了幾句。焦聞英果然側首細聽,頗為關注,甚至連宋氏的女婿與外孫的學業情況也都過問了。
謝顯之不是個愛說人閒話的人,但新年伊始,謝梅珺便要鬧著與楊意全和離,這事兒謝氏合族皆知。這事兒一旦做了準,楊意全與楊淳父子今後在謝家的待遇,就會截然不同。謝顯之見焦聞英似乎有關注這對父子的意思,略一遲疑,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只道是目前正議析產別居,並沒有說要和離。
焦聞英神色肅然,沒有多問,但顯然已經把話聽了進去。他若想調查清楚這件事,不必向謝顯之打聽太多,自有法子可以去調查真相。
兩人談了個把時辰,焦聞英就要離開了。謝顯之恭送他出茶館,又與他約定了日後每季度都會把自己寫的文章寄送進京,請他指點。
在茶館門口,謝顯之不出意外地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曹文泰。後者彷彿是碰巧路過此地,遇上相熟的表弟,就來打個招呼,打完招呼了才“驚訝”地發現表弟身邊站著的是朝中重臣,連忙文質彬彬地上前見禮。
焦聞英對曹文泰並不熱絡,點頭致意後,就直接與謝顯之告辭了。曹文泰有些失望地目送他離開,但很快就平靜下來。焦聞英坐在那樣的位置上,又是今上心腹,就算承恩侯府有心拉攏,也要小心謹慎地進行。這不是一兩日能辦到的事,也不是一次見面攀談就可以拉近彼此關係的,他不用著急。
曹文泰回過頭看向表弟謝顯之,又堆起了消失多時的親切笑臉,和和氣氣地問候表弟幾時進的京?可是來給承恩公夫人送葬的?怎麼不到家裡來弔唁?如今住在哪裡?表妹病情如何……等等等等。
謝顯之很警惕地一一做了回答,拒絕了前往承恩侯府借住的邀請,卻承認了自己會參加外祖母出殯儀式。
曹文泰並不在意,他眼角掃了幾眼不遠處焦聞英剛剛登上的馬車,心知自己與表弟的對話定會落在那位的眼裡,便繼續端起一張和氣的笑臉,說了些關心謝顯之身體與學業的話,還叫他們兄妹到府裡來吃飯,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