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呀?”謝慕林皺眉道,她轉向謝映芬,“大姐和大姐夫無端端提起萬隆做什麼?大姐姐來信了?京城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新訊息?”
來信
京城那邊是不是有新訊息不清楚,不過謝映慧確實是給孃家來信了。
信是重陽節過後才到的,由謝家商號底下的船隊捎過來。據說原本是打算節前到的,途中遇到點小意外,就給耽擱了。不過這都不要緊,因為謝映慧的信並不是很急,節禮未能在節前到達,確實有些遺憾,可是節後才來,也不妨礙謝家人歡喜。
謝映慧如今與丈夫、婆婆已經徹底在京城安頓下來了。新家就在珍珠橋附近,時不時還能過去照看一番,生活上也很方便。雖說已經離開京城四年多了,但她依然對那裡的生活十分適應,只不過是吃食口味上稍稍偏了湖陰那邊的風味,所以時不時還要託商隊或是住在貢院西街一帶的長房堂兄幫著捎些老家的美食過來。
她還提了些婆婆在京城重新適應下來後,慢慢地聯絡上以前的舊相識的經歷。在這個過程中,自然是有欣喜也有悲傷,有歡笑也有眼淚了。黃太太重新找回了從前的手帕交,偶爾也會出門跟手帕交喝個茶,聊個天什麼的了,還重新揀起了年輕時候的消遣,帶著兒媳婦謝映慧,拉上幾個親朋好友,一塊兒到城中有名的茶園去看名家戲劇表演呢!這種略帶市井氣息的娛樂方式,謝映慧哪裡經歷過?因此覺得很有些意思。
總體而言,謝映慧重回京城,心情還算是輕鬆愉快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親生母親曹淑卿那邊,總抱怨她嫁得太過倉促、草率,嫌黃岩家世尋常,官卑職小,前程平平等等,埋怨她為什麼在定親之前,不先問過母親的意見?
謝映慧對此,一概當作沒聽見,只需要儘自己做女兒的禮數就可以了。她如今對曹淑卿這個母親仍舊有孺慕之心,卻不再盲目順從對方的意願。她願意扮演一個孝順的女兒,可要是對方不肯配合她的演出,那她也不會強求,更不會委屈自己,甚至是委屈丈夫、婆婆,只為了滿足生母的喜好!
她還覺得母親如今的想法、行事越發糊塗了呢!在母親的心目中,什麼才叫好姻緣?難不成是說曹家的兒子嗎?!可平南伯府的曹文衡連骨頭都涼了,承恩侯府的曹文泰,千挑萬選的未婚妻反手甩了他,婚約都不作數了,滿京城上下,還有誰家名門淑女願意嫁給他?!
曹家的頹勢已經很明顯了呀,就算太子還在,承恩侯府尚未被清算,未來的前程也是肉眼可見的衰。但凡是在政治上有點追求的人家,個人素質、家世稍微強一些的世宦人家千金,都不想沾上這份衰。真當曹文泰是什麼才華蓋世、貌比潘安的青年才俊麼?若不是看在他的家世面上,哪有那麼多千金閨秀看上他?!
而那些家世稍次一等,只為著曹家的外戚名頭,覺得太子還有投資資本的人家,曹家又哪裡看得上?
謝映慧不知道母親是不是魔徵了,才會仍舊認定曹家權勢滔天,富貴無限。明明承恩侯府一眾人等對她也不是那麼好,她怎麼就鑽了牛角尖呢?
謝映慧覺得自己選了個很好的丈夫,黃岩是正經科舉二榜進士出身,天子門生,出身官宦世家,門風清正,前途大好,最關鍵的是,對自己也十分關心體貼,明知道她的身世,還半點不嫌棄。換了是那些高門大戶裡眼高於頂的大少爺,會不嫌棄她是曹淑卿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的孩子麼?所以曹淑卿有什麼臉面嫌棄她的夫婿?
謝映慧當面駁了親生母親的話,氣得曹淑卿大罵了她一頓,她索性拉著丈夫就出門,還在曹淑卿如今的住處門口演了一番白蓮戲,好讓左鄰右舍的人都知道,她出嫁後關心與父親和離了的母親,才過來請安的,結果卻因為嫁了個官宦人家的讀書人,而不是母親青睞的皇親國戚,被母親趕出了門。這個年代,即使在京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