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麼都不要給,也不必給她預備洗漱的東西,更無須派人進去侍候她飲食起居。
“她就算在屋裡嚷嚷著頭痛肚子痛,又或是病得快要死了,甚至是不依她的意思辦事,她就要上吊自盡,你們都不必管。我非常肯定她是不會真的去尋死的,再吵再鬧也不過是為了哄你們上當受騙,讓你們放她出去,又或是幫她辦事而已。就算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和大哥大姐也不會怪罪你們。若是爹爹和娘有話說,我自會去領責,怪不得你們身上。”
蔣婆子與那僕婦對視了一眼,便小聲問謝慕林:“二姑娘,你這是……要幹什麼呀?”
“沒幹什麼。”謝慕林淡淡地說,“謝三小姐天真浪漫,任性妄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自以為得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我只是要給她些教訓,免得她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世上所有人和事都會照她的意思進行呢!都被人當面打臉了,她還只會嚷嚷著薛四姑娘是她好友,斷不會對她棄之不顧的話,真真叫人聽了發笑!我要讓她好生冷靜幾天,想清楚自己都幹了些什麼蠢事!等到什麼時候她知道錯了,願意真心反省悔改,我再與她說話不遲。現在……說什麼都是浪費唇舌!”
蔣婆子縮了縮脖子,給僕婦遞了個眼神,雙雙退下去,做臨時獄卒去了。她先前沒能把謝映容看好,叫人逃了出去,此時也面無上光,哪裡有底氣去勸謝慕林什麼?況且她覺得,二姑娘好歹還沒斷了三姑娘的食水,只是把人關在房間裡禁足罷了,罰得一點兒都不重。
但謝映容不是這麼想的。她覺得謝映真的懲罰力度太重了,一點兒都不講理。她這一路上不知跟這位二姐姐說了多少好話,伏低做小試過了,以理相勸也試過了,甚至還曾經拿未來太子妃孃家的權勢去嚇唬對方,都沒能讓謝映真變一變臉色,令她挫敗不已。
她知道今日想要繼續進行自己原本的計劃,是不可能的了。
沒錯,她今天本來是有兩個計劃的,先是幫卞家討好了太后與皇子們,得到獎賞與貴人的青睞,提前將卞舉人薦到三皇子面前,緊接著她便要跟在太后的車駕後頭,趕到報恩寺,與薛四姑娘會合,一同去討太后的喜歡了。為了不讓太后起疑,卞家人跟太后一行人接觸時,她壓根兒就沒出屋子,免得被宮人看見。
讓卞家得到太后的獎賞,是為了讓卞家人對她更有好感、更感激她,願意替她與程篤的婚事出力;討好太后,也同樣是為了增添她本人的份量。畢竟左思雲還有親生父親與伯孃支援,只有一位伯父反對她與程篤的親事,可她卻連父母的支援都得不到,在京中完全是獨力支撐。謝璞遠在北平,遠水解不了近渴,萬一他得到訊息太晚,寧國侯改主意了怎麼辦?這時候若有一位身份尊貴的貴人能替她撐腰,她與程篤的婚事就真的是板上釘釘了!
上輩子左肇知是因為皇帝求情,才答應的婚事。而皇帝會開口,則是因為太后發了話。傳言左思雲就是在這次報恩寺法會上遇到太后,得到太后喜愛的。一個御史之女都能憑藉太后的青眼,嫁進寧國侯府,謝映容覺得自己乃堂堂三品高官之女,又憑什麼就不能呢?!
謝映容為今日的計劃做了許多準備,拉上薛四姑娘,不僅僅是為了給對方換一樁更好的姻緣,以報答對方上一世的恩情,也是為了借薛家之力,實現自己的目標——沒辦法,她身邊只有一個蠢蠢的蜜蠟,手頭的銀錢也有限,沒人沒錢,能支使得動誰?又如何能阻攔左思雲討太后的歡心呢?薛四姑娘同樣需要爭奪太后的青眼,正是她最好的合作伙伴!
可如今,她 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