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把手裡的信讀了。
蕭瑞這封信是七天以前寫的,當時他已經準備要隨太后與永寧長公主一行人,坐船離開京城,沿運河北上了。因此,當燕王府收到這封信時,他事實上已經走了一段路,起碼已經過了揚州城,哪怕是太后與長公主一家有興趣在揚州城遊玩一番,時間也是足夠的。
與他同行北上的人,不出意外就是之前曾提過的那幾位,其中黃岩館選順利,已經定下了入翰林院深造的名額,只待三個月探親假結束,便可以入館讀書。蕭瑞在信裡提到這位連襟,也是在示意謝慕林,要提醒家中上下,開始籌備大姐謝映慧的婚禮了。若無意外,最遲五月,謝映慧就要與黃岩完婚,婚後不久便要隨夫回京上任。她們姐妹家人相聚的時間已經不長了。
謝慕林看到這裡,暗歎一聲,心裡雖有不捨,卻並不感到難過,更多的是為大姐高興。大姐的婚姻順遂,大姐夫前途光明,這代表著他們將來的日子會過得順心如意,親人自然該為他們歡喜了。
除了黃岩以外,太后北行的船上,還有一位身份尊貴卻必須暫時保密行蹤的客人,那就是四皇子殿下!
蕭瑞成功地說服了皇帝與太后,讓四皇子隨太后北上,暫時離開京城那些紛紛擾擾,躲個清靜了。至於為什麼讓四皇子暫時保密行蹤,那是為了四皇子的安全著想。
據說,前不久,宮中發生了幾次有可能威脅到四皇子人身安全的小事故,雖說暫時沒發現什麼證據能證明這些事故是有心人故意為之,但為了穩妥起見,皇帝還是鬆口,放了小兒子出京。對外他只宣佈四皇子是奉了太后之命,往普陀山禮佛還願去了,事實上前往普陀山的只是太后宮中的內侍、宮人與四皇子身邊的兩名親信。四皇子出京之後,便隱藏身份,躲在了永寧長公主駙馬家族的一處莊園中,等到太后船駕離京,方才在某個碼頭與太后會合。
太后與皇帝都希望,四皇子起碼要等到船隊到了北方地界上,方才洩露出真正的行蹤來,也免得有心人聞訊趕來加害。等四皇子到了燕王的地盤,那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證了。在燕王的眼皮子底下,誰都威脅不了他親侄兒的人身安全。
蕭瑞沒有詳細介紹四皇子在宮裡都遇到了什麼危險,只是提醒謝慕林別把這件事外傳,哪怕父母親人也別說。反正需要讓謝璞知道的時候,燕王自然會告知的。四皇子在北平逗留期間,可能還會參觀布政使司衙門,學習一些執政方面的經驗。當然,這些燕王府自會安排,不必謝璞和謝家人操心。
蕭瑞又提到了自己。這次進京,本是為了謀求正式封爵去的。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只是可惜,未能直接被冊立為燕王世子,而是另封了一個郡王爵位——永安郡王。
他的身份也被正式公開了,玉牒上的姓名也得以公之於眾。從此,他就不是蕭瑞,而是朱瑞了。
燕王庶子,永安郡王朱瑞。
疑慮
謝慕林不由得呆了一呆。
她已經習慣了管自己的未婚夫叫蕭瑞,雖然早就知道他是燕王之子,在玉牒上早已改了姓氏,但因為他的身世目前還是個“秘密”,他本人仍舊以“蕭瑞”的身份活躍於人前,所以她也就無視了實情,仍舊把他當成從前那個蕭二哥了。
但如今,蕭瑞的身份被公之於眾,還正式冊封了郡王。認識他的人都不能再把他當作蕭家子弟,而是真真正正將他視作宗室貴胄了。
謝慕林感到一陣不適應。但是沒辦法,她遲早要習慣他“朱瑞”這個身份的。等他回到北平城的時候,她就不能再管他叫朱二哥,而是要稱他為郡王了。
謝慕林嘆了口氣,繼續往下看信。
蕭瑞……不,朱瑞對於自己的封爵並不是十分滿意,並不是對爵位不滿——他原本就沒指望皇帝會一口氣直接封他為燕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