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應道:“臣知罪,臣逾越了。”他後退一步,對魏西溏一拜,道:“臣一時妄言,自罰閉門思過,望陛下不動真怒,龍體為重。臣告退!”
說著,他不等魏西溏開口,便轉身就走。
魏西溏扭頭,眼眶溼潤,見他真的轉身離開,便一步追了過去,一把拉了他的手:“付錚!”
付錚面無表情站著未動,她拉著他的手,聲音軟了幾分,帶了些哭腔:“付錚,朕一時失言……”
“臣不敢,是臣逾越。”他應道,聲音沒有半分波瀾。
她擋在他面前,仰著頭看他,眼中含了淚,道:“剛剛朕口不擇言,並非有心,你不要跟朕一般計較可好?”
他只應道:“臣遵旨。”
眼淚從她眼裡滑了出來,她拉著他的手不放,哭道:“付錚,你在跟朕生氣……朕知錯了……”
付錚紅著眼眶,重重嚥下喉間一口氣,半響才道:“陛下為君,臣為臣,臣剛剛一時逾越,望陛下恕罪,臣日後必定嚴尊君臣之道,不讓陛下為難。臣告退,不敢打擾陛下歇息時間……”
“你別這樣跟朕說話!”她哭道:“朕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柯大海早已帶人退避三舍,不敢周圍跪倒一地,不敢抬頭。
女帝和王夫吵架,這還是頭一遭,陛下還哭成那樣,這更是頭一遭,誰敢開口?
“陛下可還有有話對臣講?”他問。
“朕剛剛真是一時口不遮言,朕並非責怪之意……”她睜著一雙滿是淚水的美目,看著他道:“你不要跟朕置氣可好?朕見不得你這樣……付錚……”
付錚開口:“臣知陛下有難言之語,陛下不必如此,臣知臣身份,不敢妄加揣測,或許陛下哪日尋得可值得信任之人,才敢吐出真言。臣願與陛下攜手白頭,卻無緣入的陛下所信之人行列,臣亦無話可說。臣告退!”
然後他輕輕撥開她的手,以一個後退之姿退離。
魏西溏站在原地,哭的眼睛紅腫,她往前走了一步,哭著喊道:“付錚!付錚!”
付錚失望而退。
正如他對魏西溏的自罰一樣,閉門三日。
他不在意身份地位兵權,可他唯一在意的人卻對他從頭到尾完全未曾信任過。
何為夫?何為妻?
他願伴她到白頭,她卻不敢託付一絲一毫。
他不過是個一廂情願的傻子。
再多呼之欲出的答案,也不如她一句真言讓他心甘情願的碌碌無為。
付錚連續三日請旨留宿青王府。
魏西溏回寢殿便是對著一室空屋,她去找他他稱病不見,她給她書信他焚燒不閱,她還能怎麼樣啊?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寢殿裡落淚,卻換不來他回來瞧她一眼。
女帝和王夫不知什麼原因吵架,這事到底還是傳到了皇太后的耳裡,以前這兩人好的時候那是真的好,蜜裡調油一般的好,如今這般,倒是叫皇太后摸不著頭腦,把柯大海叫過來問了一遭,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柯大海哪有膽子偷聽陛下和王夫的對話?問他還不如問無鳴來的實際。
不過皇太后可不知無鳴有這本事,又不能去問陛下,怕她失了面子,只能自己一個人琢磨一圈後,然後叫人把付錚請進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