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費可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雖然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乖乖閉嘴。
他的情商不至於那麼低,但是一是他名義上已經結婚了;二是這還是他二十二年來,第一次被同性追求,根本沒反應過來。
而且張躍華不是孔瑋思的男朋友嗎?!
陸邢文讓鮑小瑞提著那個保溫箱,打電話給送來的人,讓他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鮑小瑞開啟保溫箱一看,裡頭是個爛糊糊的蛋糕,依稀還能看出點玫瑰花的影子。
鮑小瑞突然恍然大悟,輕聲對費可說:「我就說孔瑋思這幾天怎麼專跟你過不去,估計就是因為這個!」
陸邢文臉色黑如鍋底,嚇得鮑小瑞不敢再說話,急忙走了。
下午四點半,費可今天的最後一場戲開拍。
這場戲是費可跟孔瑋思與闖入仙華宗後山的妖打鬥,不少飛簷走壁,水上漂樹上飛的戲份。
孔瑋思果然又作妖了。
剛剛張躍華給全劇組送來點心,還有他單獨的一份,是特地從總店空運過來的,跟其他人不一樣。他吃了一口裝在小保溫箱裡的玫瑰小蛋糕,自覺法國大廚做的甜點就是跟普通的不一樣,隨即扔下勺子,跟蛋糕自拍了張照片發給張躍華,撒了個嬌,心情好了一點。
沒想到江煌馬上來報告了個壞訊息。
鮑小瑞將保溫箱交給張躍華的助理時,被江煌看見了。
一模一樣的保溫箱,連顏色都一樣。
孔瑋思氣得把蛋糕全砸了。
他就知道!
確定關係後,張躍華來了劇組一次,給他出了出風頭,還見了導演、各位演員,包括費可。
張躍華看見費可時,那眼神立即就不一樣了,一直繞著費可轉。
孔瑋思私下開玩笑似地說:「陸邢文是怎麼認識他那個小情人的,又鮮又嫩,像只小白羊。」
張躍華笑著說:「怎麼認識的?在公司藝人檔案裡翻找出來的。」
孔瑋思一聽,這是有內幕訊息?
「真的是假結婚?」孔瑋思追問,「我也聽到了一點訊息。」
張躍華只是笑,說:「真假又如何?結婚證是真的,那一切當然是真的。你就等著吧,看看一年後什麼情況。」
那時張躍華談起費可時那種粘膩的語氣,他就知道!
張躍華這個王八蛋,看上費可了!
張躍華甚至連遮掩都不遮掩,在同一個劇組,直接送費可跟他一模一樣的東西。而他能怎麼辦?
他剛收了張躍華的高階跑車,他能理直氣壯跟張躍華發火?
孔瑋思一腔邪火沒處發,全發在了費可身上。
這最後一場戲,他瞅準了費可吊威亞在空中飛的時候,故意一再說錯臺詞,ng了兩次。
時間不長,但是費可吊在半空中,為了上鏡好看,繃直了全身的肌肉,維持挺拔身姿。這種狀態下,ng了兩次,相當耗體力。
第二次ng,費可下來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滿頭滿臉的汗水。
孔瑋思雙手合十,不斷朝導演、費可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一邊做動作一邊說臺詞難度太大了,我不知怎麼就說錯了,我真是個豬腦子——」
「你腦子是不好,你別侮辱豬了,豬都比你聰明一點。」
一道宏亮的聲音猶如驚天巨雷突然響起,那種長年累月練習出來的、由丹田而起的宏亮,即使沒用麥克風,也震得全場人全部聽見了。
還聽得一清二楚。
冷冷地,帶著嘲諷,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
「你為什麼說不好臺詞,我來告訴你。因為你不學無術,荒廢早課,不練發聲,不練形體,不背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