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可一下緊張起來,在腦海裡回想了一遍下一場戲的動作跟臺詞,又翻出劇本看了一遍。
剛剛閉上眼睛,就有人來敲車門。
費可剛想起身,陸邢文說:“你別動。”
陸邢文戴上口罩,起身將車門拉開一個縫。
不是鮑小瑞,是孔瑋思的經紀人江煌。
外面光線亮,車裡暗,加上陸邢文還戴著口罩,江煌沒仔細看,只以為是費可的助理,大聲說:“費老師你好,我給你送下午茶來了。我們瑋思今天又請全劇組喝下午茶,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我拿了一點過來,你看看。”
江煌遞上一個紙袋,袋子上印著知名蛋糕店的logo。
這家蛋糕店,只接受預訂。
能訂到全劇組的分量,確實不容易,也確實很有面子。
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提來一袋金子。
陸邢文接過,一言不發。
江煌有些不滿,說:“你這助理怎麼回事,連句謝謝也不會說。我們瑋思可是大方請全劇組喝過不知多少次下午茶,你也不知道蹭了多少次,基本的禮貌都不會?”
蹭?
陸邢文拍了十幾年的戲,待過數不清的劇組,一聽江煌的陰陽怪氣就曉得了。
這些人在跟費可過不去。
陸邢文字想當場發飆,想了想,沒作聲,直接“砰”一聲關上車門。
江煌嚇了一跳,跳腳:“第一天進組拍戲是不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費可睜開眼睛,問:“怎麼了?”
陸邢文將蛋糕袋子提到他面前,問:“一個叫什麼思請全劇組,你來跟我說說,這個什麼思是誰?”
費可剛說了句“是男主角”,又有人敲車門。
陸邢文以為江煌去而復返,“砰”一下拉開車門,正想罵他,卻發現不是。
鮑小瑞帶著個人過來了,欲言又止地看看陸邢文,又看看車裡的費可。
來人看上去也不像劇組的工作人員,提著一個保溫箱,看見戴口罩的陸邢文,笑著問:“這是費可先生的車嗎?”
陸邢文點點頭。
來人問:“請問費可先生在不在呢?”
費可回答:“在的,請問什麼事?”
陸邢文側開身,讓費可與來人說話。
來人提起保溫箱,滿面笑容:“這是我們張先生給您送的點心,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如果不喜歡,請一定告訴我,我的聯絡方式已經給您的助理了。”
陸邢文:“……”
鮑小瑞:“……”
只有費可還無知無覺:“哪位張先生?我已經有點心了,是瑋思哥送過來的。”
來人將保溫箱小心翼翼交給鮑小瑞,叮囑別亂晃,又笑著說:“您看了就知道是哪位張先生。”
說完就走了。
鮑小瑞提著那個保溫箱,看著陸邢文的臉色,懦懦地:“他認識我,知道我是費可的助理,一定要我帶過來。我說費可在休息,不方便,還一定要來,說什麼都要來,死也要過來,纏著我半小時了……”
他也不敢說陸邢文就在片場,你幹什麼呢?!
太尷尬了!
陸邢文伸手,面無表情說:“我看看。”
鮑小瑞將保溫箱遞給陸邢文,趕緊溜了。
邊溜邊想,他這種老鼠見到貓的心態到底是為什麼?不能夠這麼尷尬呀,就算真的有人追求費可,那陸邢文不是假老公嗎?
假老公也在意這事?
保溫箱很小,相當精緻,還印著蛋糕店的logo,跟江煌送來的紙袋是同一個品牌。
但卻是不同的人送來的。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