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可望著玻璃窗外的無邊泳池,陸邢文正坐在泳池邊,讀小說。
他很想去問問陸邢文,又有點不敢。
眾人都陸續離開了,婚禮結束了。只剩下他跟陸邢文兩個人,在度所謂的「蜜月」。
連助理都離開了,馮傑說,等回程那天去機場接他們。
畢竟酒店一晚好幾萬,陸邢文都捐了兩千萬了,他們得替他省一點。
那錢不是費可讓陸邢文花的,也不是為他花的。
可面對陸邢文,費可總有種那兩千萬是為他花的心虛跟尷尬。
費可決定先去遊個泳,也許游泳的時候,他跟陸邢文能自然地搭上兩句話,他也就能順便問問讀劇本的事。
可沒想到費可剛下了泳池,陸邢文就收好書,回了屋子裡。
透過落地玻璃窗,費可能看見陸邢文就在客廳的書桌上寫東西。他這幾天偶爾能看見陸邢文似乎在寫點什麼東西,難道是跟他一樣寫人物小傳?
費可將頭埋入泳池,奮力遊了幾個來回。
在靜謐的水底下,他一直想著空平易的事。
他想把這事做好。
雖然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做個演員,從未想過自己會進演藝圈,從未想過自己會為了錢,跟人假結婚。
但他得到了這個工作機會,他想把事情做好。
遊了幾個來回,費可上了岸。
走進客廳時,他瞄了幾眼陸邢文,想看看他在寫什麼。
「什麼事?」陸邢文突然開口。
費可有些尷尬:「沒、沒什麼……」
陸邢文頭也不抬:「想問什麼問吧。」
費可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一看書,或者做筆記,你就盯著我看。顯然很想問點關於劇本的問題,是不是?」陸邢文放下筆,不待費可開口回答,立即接著問,「劇本讀完了嗎?」
費可連忙點頭:「讀完了。」
陸邢文走到客廳沙發邊,慢條斯理坐下,問:「有什麼想法。」
費可直接回答最困擾自己的。
「空平易的戲份不多,大部分都是跟在主角身後當背景板,編劇只寫了簡單的人物背景,他沒有什麼細節。這樣的人物,我要怎麼才能寫出他詳細的小傳?我在想,人物也不可能完全靠我瞎編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吧?」
陸邢文遞給費可自己手裡的書,費可不曉得他什麼意思,接過來一看,暗紅色的硬皮本。
正是陸邢文這段時間經常拿在手上的那本文學小說——《浦溪路三十二號》。
「我的下一部戲。」陸邢文說,又指指書桌,「劇本在那邊。我看完劇本,又讀了原作,瞭解了很多在劇本里沒寫出來的東西。」
費可點點頭。
陸邢文看著他:「還不懂?」
費可:「……」
陸邢文指導他了嗎?
陸邢文搖搖頭:「你這種領悟力,居然是說高數簡單的人?」
費可想說,高數不需要什麼領悟力吧,但最後還是決定閉上嘴巴比較明智。
「你的人物戲份太少,劇本你已經看過了,依然無法幫助你建立人物。你應該多方位去了解這個人物,這個人物生活的背景,他的關係網——總之一句話,去看原作。」
費可疑惑:「可是這部戲原作不是小說,是遊戲。」
「你遊戲玩過了?」
「沒有。」
「那就玩一遍,一遍不夠就兩遍、三遍,遊戲裡肯定有劇本上沒有說的事。」
費可:「……好的。」
一個rpg遊戲,他得玩多少小時,才能玩完?他之前覺得打完整個遊戲太浪費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