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瓜學校教訓人習慣了,來霍格沃茨上學意味著整整一個學期沒人能管我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後面也乾脆懶得改了。」
「虧我一年級還納悶你欺負人的動作怎麼這麼熟練,原來是早就練過了。」佈雷司閉上眼睛,「其實你沒必要同那些麻瓜較真,就讓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好嗎?」
「是啊,」德拉科輕聲說,「我要是早點學會退讓多好……」
「現在也不遲啊——別鬧,佩洛——」
佈雷司揮手趕走在他頭上扇動翅膀的貓頭鷹,「你五年級以來不都做得很好嘛……」
德拉科又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沒有接話。
遲遲得不到回答的佈雷司詫異地睜開眼睛,卻無法從德拉科蒼白的臉上看出任何端倪,只有茶几上蜂蜜酒的酒瓶見了底。
「你一個人喝了一整瓶,不會醉的嗎?」他皺起眉毛。
「剛好我準備睡一覺。」
德拉科站起身來,背對著他朝浴室走去,「你知道嗎,佈雷司……」
佈雷司望著他的背影,聽到了他聲音裡久違的情緒波動,「我和我爸冷戰快一年了,我現在真的好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給他道歉……」
他愣在沙發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佈雷司愣愣地聽著浴室門咔噠一聲鎖上,聽著水聲嘩啦啦地響起又落下,聽著佩洛不安地拍打著翅膀,忽然感到心慌意亂。
等到德拉科穿著睡袍走出浴室,佈雷司只能看到他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沒事吧……」佈雷司神情前所未有的憂慮。
「你太多管閒事了,」德拉科俯視著他,姿態傲慢,「你的中立原則呢,沙比尼。」
他把那枚金光熠熠的門鑰匙丟還給佈雷司,頭也不回地進入了臥室。
門鑰匙跌在地毯上,連一聲微弱的響動都未能發出。
佈雷司呆坐在沙發上,腦海里一片空白。
「該死!」
他低聲咒罵一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難道熬夜真的讓他腦子鏽住了?他想不明白德拉科前後判若兩人的舉動,是他遺漏了什麼關鍵問題嗎?
不就神秘人回來了,這和他們的友誼有什麼關係?
佩洛飛到茶几上,它低頭啄了啄德拉科杯子裡剩下的蜂蜜酒,喜悅地在茶几上跳來跳去。
「蠢鳥!」佈雷司瞪了它一眼,離開了起居室。
他還是先找到克拉布和高爾,這兩個傻大個蠢是蠢了點,但德拉科一直挺照顧他倆的——他總不至於那麼絕情吧?
但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德拉科行蹤飄忽不定,佈雷司帶著這兩人找了幾天就不耐煩了,正好他也想通了,既然是德拉科自找的,他何必上趕著去多管閒事?
他才不是「熱心腸」的格蘭芬多,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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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正確的教育當然還包括社交,巫師沒有小學,也沒有大學,作者就瞎吉兒設定了
第72章 24黑魔王
夏秋之交的陽光溫和也熱烈,不知名的鳥在馬爾福莊園的中庭內啾啾地鳴叫著,門庭的長廊上掛著十二幅人像,但有一半的畫框裡空蕩蕩的,剩下的人像全都長著削尖的下巴與淡金色的頭髮。
而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畫像在其中顯得尤為年輕,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蓄著兩撇淡金色的八字鬍,正閉著眼睛休憩。
長廊盡頭走來一位同樣有著淡金色頭髮的少年,他穿著銀色滾邊的長袍,身量高挑,眉頭微蹙,對於路上沖他打招呼的畫像全然不作理會。
他徑直走到阿布拉克薩斯畫像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