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留下的魔法足夠穩定,」和她說話時,梅利弗倫刻意避開了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我僅僅是維持了它。」
「我可從沒在馬爾福莊園留下過什麼,」梅涅沙往前一步,「阿布拉薩克斯死後,這座莊園的防護咒就再也沒有變動過,否則我也無法輕易入侵。」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梅利弗倫說,「您仍能阻止盧修斯。」
「你不需要拿你們那套試探對付我,我沉睡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梅涅沙朝面前的水幕緩緩伸出了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我要讓阿布拉薩克斯見證馬爾福的落幕,我要讓他知道他那自以為是的犧牲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這樣荒唐的傳承,根本沒有延續的必要。」
一圈綠色的漣漪在水幕中浮現,她眼中亮起紫色的光芒,一條又一條翠綠色的光弧在他們頭頂浮現,像是一棵魔法樹苗在那裡的虛空中紮下了根。
「我是怕您會後悔。」梅利弗倫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畢竟從各種意義上講,神秘人都不是一位值得追隨的領袖,我們的所作所為對他而言,恐怕不那麼好消化。」
「你怕了?」
「聖者不屬於我,而我的決定分量有限。」
「格林沃德帶走了他們最後一絲希望,他們遲早會投靠這位黑魔王。神秘人已成為黑魔法唯一的出路,率先投靠他,至少能繼續保持你在聖者中影響力。」梅涅沙忽然笑了,她蒼老的聲音越發襯得她姣麗的容顏如夢似幻,「你的決心甚至不如德拉科,卡隆,你以為他為什麼一定要殺掉貝拉特里克斯?」
「杜絕神秘人透過布萊克血脈找到他們可能性?」
「這是進可攻退可守的一步棋。」梅涅沙注視著那圈綠色的漣漪,它正在屏障上擴散,「鳳凰社利用他的身份行動,未嘗不是他刻意引導的結果,想想吧,闖進古靈閣的德拉科·馬爾福是假的,攻進阿茲卡班的德拉科·馬爾福是假的,殺死貝拉特里克斯的德拉科·馬爾福也是假的,那之前犯下『累累罪行』的德拉科·馬爾福,誰又能證明是那個他是真的他?」
「狡猾的馬爾福。」梅利弗倫毫不意外地評價道。
「記憶可以篡改,真話可以偽裝,就連奪魂咒的中咒效果都可以仿造,離了鄧布利多的威森加摩註定軟弱不堪,這是一條十拿九穩的退路。但他還謀劃了另一條路,一條遠超斯內普想像的路——」
梅利弗倫微微挑眉,這似乎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斯內普,反正貝拉特里克斯是斯內普殺的,而鄧布利多那麼信任這位混血巫師,何況還有他在霍格沃茨埋下的斯萊特林分裂的伏筆——只要神秘人給他辯解的機會。」梅涅沙笑容轉冷,「當初要是阿布拉薩克斯有這份魄力,放下魔法界那些愚蠢的榮譽,黑魔法在半個世紀前就贏了。」
「那他可真不像一位馬爾福。」
「規律所決定的世介面貌,最終都要被意外塑造。」她低聲說,「盧修斯要失望了。」
「這是您用沉睡交換的資訊?」
「這是『未來』告知我的全部,」梅涅沙眸中的光芒熄滅了,「現在該讓我們見證它了。」
屏障內重歸寂靜,那圈綠色的漣漪已擴散成一堵牆那麼大,頭頂那些碧綠的根系扎進漣漪,整片水幕為之一顫,然後有影象在上面呈現。
伏地魔站在陰森的大廳中央,門廳的燈光流瀉進來,一個逆著光的人影踩著一地狼藉,從容不迫朝他邁去。
「德拉科?」伏地魔眯起了那雙紅光森然的眼睛,「你還敢出現?」
「我感知到了您的怒火。」德拉科抬頭,他蒼白而平靜的面孔清晰地落在伏地魔眼底。
「很好——鑽心剜骨!」
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