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乎足夠餘煦重新開心起來。
一桌的菜兩個人吃正好。
餘煦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很自覺地收拾碗盤抱去廚房，過了幾分鐘又帶著滿手泡沫探出腦袋，問他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ldo;我記得你後天開學，&rdo;餘昧拎著根羽毛樣的逗貓棒陪小蘑玩，看它拖著超重邊緣的身體跳上餐桌，發出一聲&ldo;咚&rdo;一聲悶響，話裡就染上些許笑意，&ldo;不用麻煩了。&rdo;
大概是因為吃飽喝足，他的語氣也比平時懶了些，尾音淡淡地拖出一截，和白天同許觀珏說話時有些像。
餘煦一怔，下意識想聽他多說兩句：&ldo;不麻煩，我又不住校，去學校上課而已，早上有時間的。&rdo;
說完又有些緊張，怕餘昧問他為什麼不住校‐‐他其實沒有非外宿不可的理由，總不能實話實說，是蓄意和喜歡的人同居。
所幸餘昧沒問，只是用那種懶倦的語氣回答了他上一個問題：&ldo;隨你‐‐我沒有忌口，什麼都可以。&rdo;
話音輕軟，像小蘑懶懶晃過的尾巴毛。
餘煦看著那根蓬鬆亂晃的大尾巴，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手上的洗潔精泡沫順著手臂流下去，滴在地上，發出&ldo;啪嗒&rdo;一聲輕響。
餘昧沒察覺他慌忙回去找東西擦的動靜，支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地逗貓，倒是小蘑先玩累了，團在他手邊在桌上化成一團。
他笑了笑，抬頭時看見窗臺上多了一瓶花，玻璃花瓶裡兩支向日葵，似乎是昨晚餘煦提起過的，當時他沒注意。
插花的品調能看出人心‐‐他沒由來地想，如果這是餘煦精心佈置的結果，那他大概是個很純粹的人。
第6章 安全區
從第二天起，餘昧開始為九月下旬的演唱會做準備‐‐意味著他要開始過一種朝八晚十、在公司和拍攝場地之間來回移動的生活。
餘煦還是每天早起給他做早餐，白天上課，晚上掐著時間等他回家，幫他照顧貓的飲食起居，似乎並沒有因為開學而做出什麼改變。
他隱約覺得正常的大學生活不該是這樣，卻也沒有多問。
唯一的變化是餘煦有時候會叫他&ldo;妹妹&rdo;，很自然地蹦出這麼兩個字，彷彿自己也沒有察覺。
他對這個稱呼並不排斥，一向無所謂別人怎麼評價他，起先還會象徵性地糾正一句，後來也漸漸習慣了小孩&ldo;以下犯上&rdo;的行徑。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週，期間陳括來了幾次，開會討論舞臺的燈光佈置。
陳括似乎已經不記得對他幹過什麼，但關陽是知道的，許觀珏也知道‐‐知道卻裝作無事發生，所有人都噤口不提，他也就沒了表現出不悅的立場，只是每晚帶著掌心掐紅的指印回家，在滾燙的水下淋一個小時。
他習慣了用很熱的水洗澡，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沖乾淨臆想中濕冷噁心的觸感。
餘煦有時撞見他從浴室出來，大概是被他身上異樣的紅嚇著，視線會不知所措地躲閃，卻也不好意思問什麼，過一會兒給他端來一杯常溫的牛奶，說喝了會舒服些。
家裡不知不覺多了不少東西，包括那隻盛牛奶的橘色馬克杯，每晚都會遞到他手裡，一天不落‐‐這時他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小狗留下的不動聲色的標記。
一週後第一階段的工作暫告一段落，許觀珏要錄單人的綜藝，給他留出一天空，算是放假。
&ldo;餘哥，你看這個，&rdo;離場後向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