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高溫的元素拼湊在一起,讓這個夢變得悶熱不堪,摻著牛奶溫泉彌散出的潮氣,像一段快要失真的高飽和膠片電影。
他被那方溫泉包裹,面板被看似無害的甜牛奶燙得泛紅,濃鬱的甜味像要摻進他血液裡,取代人體必不可少的氧氣。
於是他開始缺氧,呼吸急促,眼前的景物也模糊成粉橘色光斑,泛著晃動的金,看起來曖昧得近乎混亂。
他無力掙扎,只能閉上眼,任憑那片甜暖的溫泉吞噬他,滲進他的骨骼,帶來綿長的、令人難耐的癢意。
蟬鳴聲逐漸遠去,直到世界都安靜下來,那片模糊的暖光也徹底消失。
他以為自己沉到了底,睜眼看見的卻是一片乾燥的昏暗,冷空調還在運轉,整個人卻燙得出了一層汗。
房間裡充斥著資訊素的味道,甜到膩人的玫瑰花香。
他掙開裹在身上的空調被,無力地倒回床裡,蜷著身體緩了很久,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竭力忽略異樣的潮濕感,掙扎著挪向床頭櫃,拉開抽屜,想去找裡面的抑制劑。
下一秒卻僵住,幾乎懷疑自己還在夢裡。
抽屜是空的。
本該堆放著不少抑制針和藥的地方,現在空無一物。
第16章 臨時標記
餘昧愣在原地,僵了幾秒,又無力地倒回床裡。
他的身份特殊,一年到頭都有工作,也不可能去找什麼臨時伴侶解決生理需求,發情期都在精準的控制範圍內,提前用抑制劑壓下,以免影響工作。
‐‐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直接的、猝不及防的發情期了。
理智像被高溫的夢境蒸碎,過了很久才回籠,他咬著自己的手腕,靠痛覺換取一點清醒,試圖尋找反常背後模糊的原因。
和alpha同居未必能影響他被藥醃入了骨頭的身體,除非對方的資訊素和他格外匹配。
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他潛意識裡還把餘煦看成小孩子,無辜又無害的小孩子,連資訊素都是溫溫柔柔的甜‐‐就不知不覺忽略了這個事實。
而現在另一個事實也擺在他面前:餘煦能隨意進出他的房間,也能偷偷拿走那些抑制劑而不被他發覺。
他閉上眼,在自己的食指關節上留下一道的牙印,不願去想這些事實背後的原因。
然而餘煦的名字卻留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和夢裡濃鬱又滾燙的牛奶味道一起,讓他生澀的身體開始顫抖,燒起難以忽視的渴求。
這個他從小資助長大的男孩子是個alpha,一個和他格外適配、溢位微量的資訊素都能被他發覺,卻又能安撫到他的成年alpha。
他顫抖地吐出一口氣,像被這個認知燙到,身體漸漸蜷縮起來,和那張有點被汗沾濕的空調被糾纏在一起。
客廳裡應該還有備用藥,但這個點餘煦沒出門,他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也不敢貿然出去‐‐他不想去懷疑餘煦,但防備的本能還在,性別差使然,他又不能不警惕。
可能也沒有走路的力氣。
這樣被動的處境甚至讓他有些難過,比無助或是恐懼稍輕一點,單純地為餘煦做出這種事而難過,又有些後悔。
身心逐漸開始割裂,他的心臟墜入冰谷,裸露在外的面板卻泛起反常的紅,整個人像一顆徹底成熟的桃子,碰一碰都會淌出汁水。
手腕也被自己咬紅了,額發濕漉漉地垂下來,黏在眼皮上,遮不住眼裡晦澀的渴求。
心跳聲越來越急促,響亮地敲擊鼓膜,他有些費力地翻了個身,將自己平攤在床面上,鬼使神差地想,餘煦怎麼還不來。
給他藥,給他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