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的視線集中在木雕大床上面,略顯封閉的設計,有著跟棺材雷同的暗沉色調。
也像古墓裡的東西。
他摸了摸收攏的紗帷,咽口水:&ldo;阿熾,這床我看著害怕。&rdo;
晏為熾面部抽搐:&ldo;你男朋友睡了很多年的。&rdo;
話落就摘掉陳霧的眼鏡,抱著他滾到了床上,扯了灰撲撲的被子蓋上來,他們在漆黑而靜謐的世界親吻。
陳霧喘不過來氣跑到被子外面,晏為熾就放開他,等他緩了會,再次吻上去。
不做別的,只是接吻。無人打擾的親密無間。
晏為熾壓著陳霧,修長有力的雙手插進他的髮絲裡,流連地親著他的脖頸,鎖骨,和隨著吞嚥小幅度顫動的喉結。
陳霧被親得又濕又燙,他仰著臉看床頂雕刻的動物:&ldo;你躺在床上會想什麼。&rdo;
晏為熾一頓。
那些年他的作息嚴格苛刻,時間壓縮了多倍擠著用,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哪還有精力去想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晏為熾都覺得自己挺牛逼。
在小廟過得閒散自在,回來卻能適應另一種生活,竟然也不會感到窒息壓抑。
哪怕是綁架密集期高峰期,遊走在被撕票邊緣的第一年。
或許真的是基因裡的吧。
儘管晏為熾厭惡這種強制性的理論。
晏為熾的面頰上傳來溫軟觸感,他凝視陳霧眼裡的詢問:&ldo;想安慰我親什麼臉,敷衍。&rdo;
陳霧屈起腿,頂了頂晏為熾的腹肌:&ldo;只能親臉了,我舌頭疼。&rdo;
晏為熾的五指攏住他膝蓋,低頭把臉蹭上去:&ldo;那抱我一會啊,祖宗。&rdo;
於是一雙手臂抱了上來。
晏為熾自覺地握住陳霧的手,從自己腰部移到脖子上,讓他摟著。
&ldo;晚上在這睡。&rdo;晏為熾說。
陳霧怔了怔:&ldo;我們沒帶換洗的衣服。&rdo;
&ldo;讓人準備了,什麼都有。&rdo;晏為熾眼下掠過煩躁,&ldo;就一晚。下次等你什麼時候想來看藥材,我們再來。&rdo;
陳霧摸他卷卷的金髮:&ldo;那好吧。&rdo;
老宅的傭人開始分頭去那些院子問明天的早餐安排,想吃的不想吃的都會記錄好,收集了再提交給後廚。
有的餐食步驟繁瑣要求精細,需要連夜準備。
喬明園也來了個傭人。晏為熾去了,陳霧趴在臥室的厚重大木窗邊,伸著脖子向下看。
入眼是一池的錦鯉,哪怕這個院子很久沒人居住了,依舊會有人過來定期清理照料。
陳霧在衣褲的兜裡掏掏,掏出手機跟一小包紙巾,他轉頭四處張望,從一個長凳上的花盆裡摘了幾片快消耗完的葉子丟下去。
葉子飄飄揚揚地飛進池中,驚擾了進入養老模式的錦鯉。
晏為熾回到臥室,陳霧還趴在窗邊看一條條艷麗肥壯的錦鯉。
&ldo;早飯是五點吃。&rdo;晏為熾拿著一個不知從哪來的水蜜桃給陳霧,&ldo;到時你叫我。&rdo;
&ldo;這麼早啊。&rdo;陳霧接過桃子咬了一口,聲音模糊地說,&ldo;阿熾,你今晚要去你父親書房開小會嗎。&rdo;
&ldo;開什麼會,商討我跟你的婚期?&rdo;晏為熾一手抄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抓著他的腰。
陳霧含著一塊桃肉,忘了吃了。
晏為熾瞥他,怎麼這個反應,不會是還不想,要等到畢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