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貓輕手輕腳走進了東廂。謝嫻兒已經把在堂屋打地鋪值夜的銀紅叫起來,讓她把自己扶到了堂屋。
馬二爺看到穿帶整齊的謝嫻兒,好像也不是叫自己來如何如何的嘛。但還是背著手走上前去,無可耐何地低聲說道,「爺昨晚上雖然背了你回來,卻真的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只是同情你,不忍讓一個小丫頭在荒郊野外呆久了。你怎麼就誤會了呢?哎,特別是這大半夜的,把爺叫來作甚?爺是很有原則的。」
謝嫻兒被氣樂了。這男人,屁股上插把掃帚,還真是隻孔雀。
她解釋道,「馬二爺,你想多了。現在叫你來不是我有什麼想法,而是太極的朋友來咱們家躥門,我腿又不太方便。想請二爺扶著我去東跨院,把客人迎進來。」
她想好了,東跨院沒人住,又不需要經過外院,而且門也夠寬。
馬二爺一聽是這事。更不高興了。翹著嘴說道。「那人不正常啊,哪有半夜三更去別人家做客的理兒?」說完才反應過來既然是太極的朋友,肯定是不正常的。嚇得頭髮差點立起來。「太極的朋友?什、什、什麼朋友?」
謝嫻兒裝蒙道,「什麼朋友我哪知道,太極又不會說人話。我知道它朋友來了也是看它的比劃猜出來的,它的意思是當初救過顯哥兒的那個朋友。既然跟太極是朋友。又救過顯哥兒,應該對咱們沒有惡意了。來者即是客。都到了門口,咱也不好拒之門外不是。」
馬二爺屬於執著又喜歡對未知事物進行探究的人,想著一個女人都不怕,他一個大男人什麼?其實他也挺好奇太極能交能什麼朋友。他經常聽太夫人唸叨太極不是一般的貓。連圓空大師都對它另眼相待,便點頭同意了。
對謝嫻兒說道,「你沒有柺杖。扶著你也不好走,還是像昨晚一樣。爺揹你吧。」
謝嫻兒求之不得,點頭道好,便拿著一個穿了裙子的大熊媽媽玩偶站起來。
「你拿這玩意兒幹啥?」馬二爺納悶道。
謝嫻兒說,「這是我送給它的見面禮。」
馬二爺的眉毛更八字了,這還真是個不正常的丫頭。
銀紅拿著鑰匙走在前面去給他們開門,馬嘉輝背著謝嫻兒跟在後面,太極則跳出院牆去接它的朋友。
咯吱的開門聲把耳朵好使的老公爺吵醒了,大著嗓門問,「誰呀。」
其實,馬忠早就聽到動靜了,但他聽出了是二爺,就沒出聲。
馬嘉輝答道,「是孫子,孫子睡不著,去東跨院裡練武。」
「哦,這小子,早這麼走正道,也不會天天被你老子打屁股了。」老公爺自言自語道。
謝嫻兒感覺到馬老二的身子一緊,鼻子裡還輕輕嗯了一聲。她有些好笑,這老頭都傻了,別的什麼事情記不住,記馬嘉輝的慫事倒記得特清楚。
他們兩個進了東跨院的門,謝嫻兒沒讓銀紅跟進去,讓她在門口等著。
兩人去了東跨院的大門邊,謝嫻兒輕聲對馬老二說,「過會兒不管看到什麼,二爺都不要叫出聲,別把人吵著。」
話聲剛落,太極已經把熊大姐領來了。太極先進了門,熊大姐費了一些勁才擠了進來。
即使有一定的思想準備,馬二爺還是嚇的魂飛魄散。他做夢都沒想到是這麼個大傢伙,隨手把插在腰帶裡的斧子抽出來,把謝嫻兒擋在後面。
這是謝嫻兒第二次見到大棕熊,雖然也害怕,但想到第一次它都沒襲擊他們,還守了顯哥兒一夜,便沒有像馬嘉輝那樣嚇得夠嗆。
又看到馬嘉輝在如此危急時刻還知道把自己擋在身後,她又有些感動。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不錯了。
她拉著馬嘉輝悄聲說,「二爺別激動,它不會傷害咱們,當時就是它救的顯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