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太極的七寸,聽了綠枝的威脅,只得眼淚汪汪地跳下來。看到它的委屈樣子,謝嫻兒也不忍心,趕緊哄道,「天氣快熱了,等蕃茄熟了的時候。我給你多做幾條松鼠魚。讓你吃個夠。」
饞貓就是饞貓,太極一聽松鼠魚,立馬把報復馬二郎的心思忘了。流著口水想了一夜的松鼠魚。這道美味,它已經有半年沒吃到了。
回家的這幾天,習慣早起的馬二郎都是輕輕起床,輕輕穿衣。生怕把熟睡的謝嫻兒吵醒。早飯後,他必須要領著真哥兒去大夫人的院子請安。這是規矩。如果馬二郎不在家,謝嫻兒享受特殊待遇不去請安,真哥兒便可以不去。但馬二郎回來了,他要去請安。真哥兒也就必須一起去。
大夫人看到每次都是馬二郎父子來請安,謝嫻兒果真心安理得地不來,心裡還是有些不舒坦。長輩不讓她來是慈。她卻不能不孝。
這天,大夫人實在忍不住了。問馬二郎道。「你媳婦呢?男人兒子都來婆婆跟前請安,她就能安心在屋裡呆著?」
馬二郎衝口辯解道,「嫻兒沒有安心呆在屋裡,她還沒起床。」
屋裡的人都暗道,這哪裡是辯解,這是火上加油啊。果真,大夫人聽了氣得一拍椅子扶手,呵道,「什麼?這都辰時末了,她一個為人妻、為人母的婦人還在睡懶覺?」
這話馬二郎不愛聽了,反駁道,「怎麼是睡懶覺?她身子不爽利,是我讓她多睡會兒的。」
大夫人氣道,「身子不爽利?她在老爺子、老太太跟前逗趣兒的時候,笑聲比誰的都大。那時候身子咋沒有不爽利?偏給婆婆請安的時候,身子就不爽利了,我看她這是不孝……」
馬二郎硬著脖子頂道,「連皇上都說嫻兒的孝心可昭日月,娘卻說她不孝。娘,您這是公然抗旨,是在給咱們家招禍。」
馬二郎的大帽子扣得大夫人啞口無言,氣得指著馬二郎半天說不出話來。
屋裡其他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馬四郎只得勸道,「娘,您知道二哥性子急,詞不達意。奶奶也說二嫂身子不好,因為她給爺爺採藥受傷,失血過多。現在又懷了身子,當然要歇息好才行。二嫂的孝心好,等她以後身子好了,定然會來您跟前孝敬的。」
大夫人看到馬二郎還翻著眼皮不耐煩,又罵道,「我咋生了你這麼個混帳。我的命真苦,不孝順的天天戳在跟前礙眼,孝順的卻跑到邊關去打仗。哎喲,刀槍無眼,還不知道我的大郎能不能回來。」說著就哭了起來。
又想到丈夫的無情,昨天馬國公回了正院,依然在側屋炕上睡的覺。還有屋裡立著的兩個狐狸精……想到這些不順心的事情,她哭得更傷心了,罵道,「還有那個老的,我服侍了他近三十年,他的心咋就那麼狠……」
一說到馬大郎,張氏也跟著擦起了眼淚,平哥兒和安哥兒也紅了眼圈。眾人又是一通勸解。
馬二郎心裡也極不好受,自己剛剛回來六、七天,咋就天天在她跟前礙眼了?但看到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得傷心,也不敢再頂嘴了。
把大夫人勸好,馬四郎帶著兩個侄兒去外院上課,其他的人又去福慶院請安。
謝嫻兒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睡懶覺在正院還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她剛從睡夢中醒來。好神奇,她竟然夢到一個頭髮卷卷的、極漂亮的、穿著粉紅色紗裙的小女孩在喊她「媽媽」。那聲音輕輕的、糯糯的,她好喜歡。可是,她想答應卻出不了聲,正急得不行,一使勁,就醒了。
周嬤嬤正在床旁邊做小棉襖,見謝嫻兒睜開眼睛了,起身笑道,「二奶奶醒了,也該起了,睡多了頭也容易昏。」
謝嫻兒一吃了飯,就去後院放嫁妝的庫房,讓人開箱子找東西。周嬤嬤、白鴿等人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被她指揮得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