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馬國公說起這事。馬國公說,「咱們馬家人,從老爺子和老太太起就恩怨分明,庶子是不會被接納和被喜歡的。家裡的婦人。只有二郎媳婦是庶女,生母又是那樣一個人。在謝家吃了太多的苦頭,所以才會理解和心疼小六兒。我之所以不願意要庶子,就是不想讓自己的骨血如此卑微地活著。好在小六兒只是個養子,不算礙眼。在家裡你們也會過得更好些……」
封姨娘笑著柔聲說,「我知道爺是為我們母子著想。」
封姨娘更清楚了自己和馬小六的處境,她經常告訴小六兒要認清自己的位置。不跟嫡子爭長短。不必卑微,要懂得謙讓。好好跟哥哥、侄兒相處,好好讀書。將來分了家,自己當家作主,照樣過好日子。
但孩子太小,分寸把握不好。每每見小六兒看到其他幾個孩子恣意玩鬧時的羨慕表情,她還是心疼的。謝嫻兒對小六兒與對其他孩子沒有任何區別,她發自內心感激謝嫻兒。
王嬤嬤見封姨娘時不時地看看廊裡的馬小六,笑道,「太夫人還是很喜歡六爺,說他小小年紀就極懂事乖巧。」
封姨娘的手裡正給老太太做著繡花鞋,她溫柔地笑著點點頭。
晚些時候,二夫人婆媳來了,繼續坐在廊下陪老太太說笑。沒多久,大夫人領著竇姨娘又來了。她看到自己的兩個下屬——謝嫻兒和封姨娘躍過自己,直接跑到她的上峰面前來「諂媚」,心裡極其不舒坦。但現在她學精了,雖然心中不舒坦,面上也不會表現出來。
她往廊下一坐,封姨娘便乖巧地過來幫她端茶送水,殷勤勁兒倒讓她說不出話來。謝嫻兒給大夫人見了禮後,依然摟著老太太的胳膊撒嬌扮痴,說得熱鬧。
大夫人心裡還是有些酸澀,當初剛嫁進馬家時,只她一個年青女子,當時她最有機會跟老太太建立起母女般的親密關係。都怪自己太傻,以為女人就是要端莊,對婆婆要「尊」,要「敬」。所以雖然婆媳相處近三十年,關係還是不算親近。早知道學學謝氏,若老太太真的把自己當女兒了,怎麼捨得馬國公如此對待自己呢。
想到馬國公,大夫人袖子裡的手心都攥痛了。那個薄情郎,如今難得來她的院子一次,來了兩人也是分房睡,更別說什麼溫存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一旦變了心,心比那嚴冬裡的石頭還硬。還好,自己有兒子。
她轉頭看看兒子馬二郎。只見馬二郎的眼睛一直黏著自己的小媳婦兒,還時不時地傻笑幾聲。她心裡又是一陣痛,算了,這個兒子也白養了。還好,自己還有大郎和四郎。
謝嫻兒的餘光看到大夫人瞧著自己和馬二郎的眼神有些陰晴不定,但她就是做不到像張氏那樣時時陪小心地服侍這位婆婆大人。
晚上,馬國公等男人來了福慶院,他的臉色很不好。痛心地跟老太太說道,「下晌接到訊息,雙茶印月已經被人連根拔起,父親的病怕是……」他哎了聲,向竇姨娘的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謝嫻兒想到老和尚有先見之明地先分了兩株雙茶印月,他自己一株,謝嫻兒也掏到一株。那株現在放在玉溪莊的東廂房裡,由周嬤嬤的兒媳婦王小蘭專門侍養著。
這老馬哥還真會演戲,若在前世,至少屬於道明哥那一類斯文又霸氣的視帝。
老太太也是資深藝術家,她咬牙道,「這些人委實太可惡。」
老爺子是奧斯卡影帝,嚷嚷道,「花兒,誰得罪你了?我拿大斧子劈了他。」
因為深受雙茶印月被毀事件的打擊,這頓晚飯吃得極沉悶。飯後,男人們留下商議事情,女人孩子們各自了回院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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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夢
回了劍閣,把真哥兒哄去東廂歇著,懶蟲熊大姐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