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閥要將一封約戰書送到別人面前,的確不是一件難辦的事情。
尤其是霸刀嶽山近年間聲威更甚,算起來若不是戚尋怕這個古代的訊息傳達具有時效性,也或許在她朝著某處趕去的路上,對方也已經往下一處行去了,她甚至隨便打聽打聽,也能探聽到嶽山下落的。
但這件事交給獨孤閥來做,就要省力得多。
正在戚尋替尤老夫人做第二次治療的時候,這封約戰書已經送到了嶽山的面前。
這位無論是氣場還是容貌都很符合「霸刀」稱號的男人將約戰書上看似有禮有節,實際上卻好像無形中有種嘲諷語氣的話逐字逐句地看過去後,不由眉頭一豎,拍桌案斥道:「欺人太甚!這兩人自負踩著淨念禪院打出來的聲名當真是目中無人的厲害。」
可嶽山又哪裡知道,這封信戚尋和宋缺只是各自提了兩句話而已,算起來還是獨孤閥的人著筆寫得更多些。
以對方在長安城中,雖不是貴族子弟卻遠勝沒有實權在手的貴族子弟的地位身價,寫信給一個江湖草莽人士,屬實是不可能有太多的尊敬之意的。
他這一發怒倒是讓聽到動靜進門來的小姑娘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茶托給驚飛出去。「嶽叔叔?」
嶽山回頭看去,收斂起了幾分怒氣,「是你啊,明月。」
身著一身素色裙裳的小姑娘雖還未長開,但已能看出幾分我見猶憐的風韻來,她雖不與嶽山以父女相稱,但嶽山卻的確是將她當女兒看待的。對這個後輩,他雖名為霸刀,卻也並不吝惜於拿出幾分耐心來。
「是有什麼壞訊息傳來嗎?」明月放下了茶盤後問道。
「有些事實在是不知道該用壞訊息還是好訊息來界定的,」嶽山搖頭回道,「比如說石之軒之死,對魔門來說多少是個聲望上的打擊,但對你來說,花間派一脈單傳的傳承物件不復存在,你這位看護花間派典籍的護派尊者也不必繼續承擔這個責任,花間派傳人若非石之軒現世都不那麼容易被人猜到,更別說是護派尊者,你也不必擔心會有人因為這典籍的緣故來找你的麻煩。」
「再說我今日收到的這訊息……」
嶽山沉吟片刻後回
道:「光看這邀戰實在像是那小輩意圖再次踩著個長輩的名聲更進一步,我若輸了便有若石之軒一樣,只會成為他人笑談中的丑角而已,但我若是贏了,那便是在這京師風雲之地,將這霸刀嶽山四字牢牢地刻畫在諸位的心中。」
「那……嶽叔叔會輸嗎?」明月跟隨在嶽山身邊的多年間從未見過他敗過。
她唯獨見過幾次對方失態到讓人覺得是被打敗的樣子便是在他妻女的忌日上。
嶽山抱著個酒罈狂飲後悔自己為何沒有早日殺了席應,反而給了對方對著自己家人動手的機會。
或許還有過一次,便是陰後祝玉妍來找他,讓明月也先暫時離開的時候,但明月顯然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從沒在嶽山面前正兒八經地問出來過。
此時的嶽山便已經從接到信箋時候的怒意高漲中緩和了過來,「我出刀之前絕不會先假設自己會輸掉的這種可能,比起這個,明月可有興趣往長安一行?」
乍聞這句話,謹防花間派典籍有失而幾乎足不出戶的明月本是下意識想要拒絕的。
以往嶽山出門的時候,她便獨居在此地。
但思緒輾轉之間她又想到,如今少了花間派這個桎梏,她的確是無處不可去的。
何況她也的確擔心嶽叔叔會在此行中出事,無論如何她都是該當一道前往的。
明月下了決斷:「我跟嶽叔叔一併去。」
嶽山朗聲一笑,雖然他大約是因為長相的問題,就連笑起來都有種說不出的深沉冷酷,「好,那麼我們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