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不是因為有些人太聰明,跳出了她一步步埋好的圈套,而是因為有些人的腦迴路根本跟尋常人不同。
宇文贇固然不像是那個以瘋出名的北齊皇族,卻也的確很能做出讓人意外的事情。
在宋缺回到嶺南的這段時日裡,她留在北方能比跟他一道南下做更多的事。
她都這樣說了,宋缺又哪裡還有什麼反駁的餘地。
「那便等我的好訊息了。」
宋缺舉了舉酒杯。
他今日少見地沒穿著一身烏衣玄氅,而是一件石青色的勁裝,有種只比外面的夜空稍淡幾分的冷然,映襯著他身側的那把天刀,說不出的年少恣意,卻也有了一種經歷世道磋磨後的沉靜。
席應欣賞不來。
因為他緊跟著就聽到對他這個倒黴蛋最不友好的訊息。
讓宋缺南下回返的前提,是在這場戲裡要先將席應給砍傷,將他徹底逼退到關外。
其實按理來說他先前琢磨起了他拉扯起情報事業的可能性,出關躲避仇敵這種理由拿出來是很合適的,但……
「戚姑娘,你確定宋少主不會藉機將我了結了算了?」席應問道。
「他又不是嶽山……跟你也沒有私仇可言。」戚尋回道。
「……我只是現在方知道,虧心事做多了,實在是會遭到報應的。」席應苦笑。
事實上宋缺的確沒有真將這個什麼天字忌諱放在心上,席應成功在「險些」捱了一刀
後掙扎著北行遁逃,借著「出關」的理由消失在了圍觀此番追捕結果的人眼中。
他又在不多時後頂著另一張臉與戚尋和祝玉妍會合。
而宋缺則在放話席應若是膽敢返回中原,他必定不遺餘力追殺後,騎著快馬南下而去。
這場戲便算是徹底落幕了。
戚尋目送著宋缺的背影,忽然想到這傢伙此前剛見到的時候,其實還帶著一份厚重的行裝,原本是想給嶺南的那些個土產找個銷路的,現在……
「其實也不失為一種解決措施嘛。」戚尋小聲嘀咕道。
就是不知道等到宋缺回到嶺南的時候,那個在他的說法中,時不時便將嶺南之外的訊息擺在案頭分析的二弟宋智,聽到宋缺帶回來的訊息會是個什麼想法了。
總覺得宋二公子會覺得很頭疼的樣子。
但戚尋也暫時顧不上宋缺的回家勸說一行進度如何。
她滯留此地的時間是有限的,說不定宋缺一發兵她就得退出副本了,她必須確保這個世界隨後的發展中,宋缺起碼能支撐起一個臨時的錨點讓她故地重遊。
即便因為如今的等級擺在這裡,在副本中停留的時間也隨之延長,或許可以拖長到兩三個月。
但誰讓此時還不是楊廣執政的時間點往後,在如今並不存在一條京杭大運河溝通南北的情況下,宋缺若要回到嶺南,按照古代的車馬行進速度,可實在不是一個很短的時間。
宋氏山城中的決策下達,再到整裝待發的指令發布到整個嶺南,再到行軍出征,這段過程所需要的時間起碼也在一個月以上。
好在這個進度也不算太慢。
正在戚尋和宋缺製造這個追殺席應假象的時候,安隆負責帶著吳明徹回返建康順帶遊說南陳,也還身在順流而東的行舟之上,此時也不過是堪堪過了北江州而已。
長安城中的另一邊進度,有陰癸派的眼線不斷將訊息傳達過來,也不難看出,在這種涉及到家族興衰的事情上,要下達決定並沒有這麼簡單。
戚尋原本想著要不要再趁機往長安城裡添一把火,卻又想想大家都不是蠢人,這個時候多動也就等於多錯,還不如靜觀其變。
而在她一路想著長安城中程序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