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可惜,這個問題他並不能做主。
這話不該問他,應該問戚尋去。
「我……」
「我來說吧。」孫青霞剛開了個頭就被人給打斷了,他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好在從這個女子口中發出的卻是戚尋的聲音,這讓他剛想跳起來的動作又按了回去。
「閣下的易容術看來還沒學到家,雖說你用麻子讓人儘量少往你的臉上看,也在腳步上儘量扮演得更像是一個貨郎,但到底還是有瑕疵的。」
戚尋在孫青霞的另一側坐下,也正坐在那個麻子臉的對面。
聽到戚尋的這句話,對方露出了幾分疑惑,卻並不是被人揭穿的錯愕,顯然是覺得戚尋在出言詐他。
可在看到對方以口型說出了司空摘星四個字的時候,他又意識到,她還真不是在詐出他的身份。
隔著易容面具都能看出的神情篤定,讓司空摘星覺得自己掉馬未免掉的有點快。
但他畢竟不是個蠢人,什麼人在京城裡這會兒需要喬裝改扮掩飾自己的身份,又還是一男一女一道行動,司空摘星但凡還長了個腦子他就不會猜不出來。
「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司空摘星坦然地面對了這個扒了馬甲說話的情況,繼續用只有他們這一桌能聽到的音調開口。
說實話,偷王之王的易容,並沒有那麼容易被識破。
與其說戚尋是看出了他的破綻,不如說她更像是在逆推。
司空摘星易容有個慣有特點是喜歡讓人不往他的臉上過多注意,是他在金鵬王朝的事件中與陸小鳳說起過的,而如今的京城裡,能有這個本事注意到孫青霞用了易容的人本就沒有幾個,稍微一篩選就清楚了。
但她顯然不能用這樣的說法來回答司空摘星。
她只是雙手交握放在桌前,平靜地迎上司空摘星的目光回道:「這是專業機密,畢竟閣下的易容雖然精妙,卻還是有易容不成的人,那被人看出破綻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司空摘星愣了一愣,好奇問道:「何為易容不成的人?你若說我的易容不像便也罷了,我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易容還沒到天衣無縫的地步,但易容不成的人我便聽不懂了。」
「即便是處在深宮中的那位,以我的輕功未必就不能去看一看他的面貌,頂上那樣一張麵皮出來,只不過是我知道小命要緊,絕不會去做這種事情而已。」
戚尋含笑回問:「那麼敢問閣下可有這個易容成大智大通的本事?」
「大智大通……」司空摘星本還想說這也並不是個什麼奇形怪狀的玩意為何易容不成。
可他陡然反應過來,何止是他沒見到過大智大通,這世上除了孫老爺之外就
從未有一個人見到過大智大通。
那麼縱然他僥倖見到了那兩人,又扮演成了其中一個,只要孫老爺不承認,絕不會有人覺得他在易容的人是他們中的一個。
還真如戚尋所說,這是兩個易容不成的人。
被戚尋玩了個文字遊戲,規避掉了原本的問題,司空摘星倒沒覺得自己遭到了打擊,反而覺得這可當真是個有意思的事情。
他能跟陸小鳳相約在泰山上翻跟斗比賽,又能想出讓陸小鳳挖蚯蚓作為懲罰的,本來就是個典型樂子人。
他這會兒一邊不太服輸地決定用這個問題也去為難為難他的朋友,看看能不能集思廣益出個答案來,一邊決定暫時忽略掉戚尋不打算說出他的易容漏洞何在的問題,轉回到一開始他找上孫青霞的理由。
「咱們還是來談談牛皮膠的問題吧。」
這年頭的易容確實是靠著煮出來的牛皮膠的粘合,在司空摘星的印象裡,同樣在易容上很有一手的犬郎君用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