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也不知道算是哪門子樂器的東西,就沒一下打在簫聲的節拍上,還越打越來勁,到了已經蓋過簫聲靡靡的地步。
再配合上郭靖不明就裡,只知道要效仿老頑童的搖頭晃腦,看起來要多歡樂又多歡樂。
他若還能沉靜下心神在這裡吹奏,他就不應該叫黃藥師,而應該叫黃神仙。
簫聲停住了。
再吹下去他怕自己吹出來的不是碧海潮生,而是水面群舞。
「……你這叫什麼樂器?」黃藥師問道。
郭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不需要繼續擊打這東西了,這第二道試題的文鬥已經結束了。
「這叫快板。」郭靖想了想老頑童對這東西的說法,又解釋了一句,「教我這東西的人說,這是一種民俗樂器。」
這正是戚尋跟老頑童說的,現在被郭靖複述了出來。
所以他這也不算亂敲,只不過是沒在節拍上而已。
「……」黃藥師臉上的無語之色,饒是他的養氣功夫已算不錯,還是沒能逃過戚尋的眼睛。
想想三道試題結束老頑童這個傢伙還會蹦出來,那副還留在他手裡做工更加精緻的快板大概也要派上用場,戚尋就覺得——
反正是不會覺得對不起黃藥師的,她只覺得又有好戲看了。
她又看了眼歐陽克的表情。
該怎麼形容呢?
碧海潮生曲讓人心緒波瀾,快板讓人心無邪念,是另一種程度的興致高昂,兩者的衝撞對這幾個內力高深的沒什麼影響,對歐陽克來說卻是個重磅打擊。
黃藥師也看到了歐陽克臉上的恍神,他不由嘆了口氣,「這場比試——」
「且慢!這算什麼獲勝的法子?」歐陽鋒臉色陰沉地開口。
饒是他想過郭靖或許會拿出什麼蒙古的擊鼓方式來,也沒想過會有人用兩組竹片來贏下這場比賽。
「哎老毒物,你這話就說得很沒道理了,我徒弟用的是不是樂器?既然是的話,他是不是打節拍的時間比你那個沒用的侄兒時間更長?」
洪七公笑呵呵地從腰間取過了酒葫,看郭靖能靠著這異類的樂器,在這場他本沒報希望能取勝的比鬥中笑到最後,洪七公驚詫之餘也深覺得意。
讓老毒物的這個小毒物侄子出醜,管他用的是什麼方法呢!
只不過讓洪七公有點奇怪的是,這場比試怪異的發展方向,即便是黃蓉這個對郭靖瞭解甚多的都有些許震驚,提出以樂器相鬥的戚尋卻表現得異常平淡,很難不說她是不是之前就得知了內幕。
這麼說起來她居然還是站在郭靖這一邊的。
也幸好他剛才沒把指責的話說出口。
一口酒入喉,洪七公暢快一笑,「老毒物,墨守成規就沒意思了,你說若我處在這兩個後生的位置上,我老叫花子敲敲葫蘆是沒這個獲勝的本事的。這麼算起來我都還得甘拜下風,你說是不是?」
「你若覺得郭靖的辦法不妥,倒不如你替上你侄兒的位置去用那把鐵箏表演一番
。也別怪我老叫花子提醒你,你用□□功跟黃老邪打,你還有點勝算,用你的鐵箏,只怕還是碧海潮生曲更勝一籌。你想丟這個臉我也不攔著你。」
歐陽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洪七公說的話還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黃藥師在音律上的造詣若非郭靖這種劍走偏鋒的應對方式,誰敢說自己能穩贏?
話是這樣說沒錯,一想到自己名為侄子實際上是親生兒子的克兒兩場連輸,無法達成迎娶黃蓉的心願的時候,他便覺得心中不快。
他自己的感情不如人意,在天下五絕的論劍中又沒能拿到九陰真經,卻不想歐陽克如他一般受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