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猜接下來怎麼著?」這次不必被別人當猴子看待,而是去看別人好戲的席應整個人都精神了,甚至還有心情賣個關子。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在這個院子裡的戚尋、宋缺和祝玉妍都朝著他看了過來。
席
應陡然意識到,他是實在不該做出這麼愚蠢的行動的,誰讓在場的四人裡誰是第二第三或許不容易分辨,誰是這個食物鏈最底層卻很明白。
「……算了,我直接說了吧。」席應訥訥一笑,「後來宇文化及頂著個重傷,由宇文述帶著他去面見他們才認的那個姑父、姑祖父去了,哦,也就是宇文贇。這放跑了幾個囚徒的告罪自然是要認的,但這兩人也毫不猶豫地告了楊堅一狀,說是管教不好兒子便罷了,現在耽誤的只是公事而已,以後還不知道貽誤的是什麼軍情。」
「宇文化及不簡單呀。」戚尋評價道,「他若不跟楊廣起這個衝突,難保會因為找不回吳明徹這些個囚徒而吃瓜落,但是現在讓他的逮捕工作出現失誤的可不全然是他自己本事不夠,還有個在旁邊折騰事端的,他便舒服多了。」
「楊廣到底是真跟他湊巧遇上的還是被他給算計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原本應該能按著楊廣打,卻因為留了手而讓自己受了傷的情況,總歸是個事實。就因為這齣異象,他們宇文閥先是折了個第一高手,現在又讓後輩受了這樣的委屈,和宇文贇的半個親戚關係都認了,總得給他們個說法吧?」
祝玉妍接話道:「更有意思的是他選了個對他動手最合適人選。楊堅原本就深受宇文贇的提防,而什麼人需要對懷有異象之人的兒子動手?自然是也對天命之說有需求的人。」
「楊堅必須接下這個黑鍋了。」戚尋的指尖在杯盞的外沿輕擊,目露沉思之色。
反正鍋都已經接了,這個鍋到底是個黑鍋還是個加倍黑鍋好像實在沒什麼關係?
宇文化及這小子在宇文傷身亡那夜的表現,戚尋也有分出一點注意力去關注,他雖還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但到底不能算是個尋常孩童。
若是讓這樣的人趁亂成長起來,繼承宇文氏的衣缽,就實在是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從重傷到身死其實也……沒有這麼遙遠的距離對吧?
席應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背一涼。
戚尋慢條斯理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新茶:「席宗主,安隆都有事要去辦了,我想你也不想落於人後吧?」
「……」激將法!這絕對是激將法!
但偏偏身為魔門中人,欺軟怕硬的處事方針幾乎深深刻在了席應的骨髓之中。
戚尋此前能以自己可以掠奪花間派傳承的方式頂替花間派身份,進而「應聘」這個魔門兩派六道聖君位置,說白了也正是因為席應打不過她,更對她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現在也不例外。
席應甚至不知道戚尋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在他一度換過一次落腳點的情況下,她也能精準無誤地找到他所在的位置。由此可見,對方的神通廣大遠超過他的想像。
既然如此,安隆不能拒絕戚尋所說的在將吳明徹送回後順便說服南陳重新發起北伐舉動,席應也同樣不能拒絕他這一個好好的滅情道宗主可能得暫時充當戚尋手底下打手的要求。
「您還是直白一點說吧。」在充分意識到祝玉妍在這種事情上不會給他提供幫助後,席應決定當個識時務的人。
「去殺了宇文化及。你應該知道該讓他死於什麼病症?」
若是宇文傷還在,席應的確不能在宇文閥中來去自如,但此時的宇文閥再如何守衛森嚴,在尖端戰力上的缺乏都實在是個不爭的事實。
席應要殺宇文化及,還真能做得到。
「說起來,若要殺這位宇文閥的準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