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出現，理所當然的翻篇了。
屋裡一片靜謐。
&ldo;晏同學，你頭髮是在哪燙的啊?&rdo;陳霧趴在吊床邊拆被套，&ldo;我前面的頭髮有點長了想剪剪，也想換個髮型，理髮店過年應該都有活動，比平時要划算些。&rdo;
似是回憶起了什麼，他垂下眼睛，掩蓋了眼底的情緒，&ldo;我還沒試過燙髮，要不我去你做頭髮的那家店問問……&rdo;
&ldo;沒做，自然捲。&rdo;晏為熾說。
陳霧驚訝地轉頭：&ldo;啊……天生的嗎?&rdo;
&ldo;不然?大自然捲的?&rdo;晏為熾看智障一樣看他。
陳霧：&ldo;……挺好的。&rdo;他一眼不眨地瞅著晏為熾的一頭金毛， &ldo;真的挺好。&rdo;
晏為熾看陳霧那眼巴巴的樣子，怎麼感覺像是在看狗，想要擼幾下?
下一秒他的面色冷沉下去，媽得，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模糊不清的吵鬧聲，夾雜著歇斯底里的哭吼。
陳霧往窗外瞧了眼：&ldo;晏同學，可能出事了，我出去看看。&rdo;
&ldo;你居委會的?&rdo;晏為熾話音未落，給他拆被套的人就已經跑出去了，門都沒來得及關，他的額角抽了抽，黑著臉把剩下那部分被套扯了出來，和床單一起拿去衛生間的洗衣機裡洗。
陳霧回來跟晏為熾分享外面那場鬧事，說是一大哥的媳婦找過來了，罵他為了釣魚什麼事都不管，家也不回，一天到晚的往水庫跑。
兩人在水邊倒了一堆前塵舊事，鬧得太厲害，現在去辦離婚了。
&ldo;從同學到夫妻，十多年了，就因為釣魚。&rdo;陳霧癱坐在椅子上，摘掉眼鏡抹臉，嘴裡發出不能理解的嘆息。
&ldo;你是不是傻，這和釣魚沒有直接關係。&rdo;晏為熾輕描淡寫，嗓音裡是不沾情愛的清醒理性，&ldo;是沒愛了。&rdo;
陳霧朝他看去。
晏為熾要去晨跑了，衣領的拉鏈拉到下巴底下。
青春勝過所有盛裝。
衝鋒衣和運動褲顯出乾淨氣質，肩闊腿長，十分出挑。
他說：&ldo;愛情是多巴胺。會在某一瞬間突然出現，也會在某一瞬間突然消失。&rdo;
陳霧的臉上滿是迷茫：&ldo;什麼是多巴胺?&rdo;
晏為熾停下捏轉腕部的動作側低頭，仰視他的人有雙淚眼，任何時候看，都給人一種要哭了的感覺。
剛才出去一趟，可能是被風吹的，現在眼尾紅紅的，眼裡的水像是更多了，隨時都會滾落下來。
大概是晏為熾良久都沒回答，陳霧又問，小學生課堂提問般認真： &ldo;那多巴胺出現的時候是什麼感覺?&rdo;
晏為熾正因為剛剛的走神煩躁，見他還在問，便繃住下顎線，冷嗤：&ldo;我十八，處男，你問我?&rdo;
陳霧：&ldo;……&rdo;
第3章
週一上午，西德職高門口出現了一群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男孩子，都是青澀又囂張不羈的模樣。
第二節 課都快結束了，他們才來，勾肩搭背玩笑打鬧，一點兒都不慌。
門口也沒有紀檢的人在監督。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國粹，男孩子們甩著書包，晃晃悠悠地往學校裡走，其中一人驀地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