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點東西,又哭了,「聽說衙裡的差爺胃口大得緊,這點子錢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想了想,看看窗外,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有幾隻小鳥兒在枝上嘰嘰喳喳地叫著。謝嫻兒和真哥兒正在午睡,下人們或是在睡覺,或是出去玩耍了。
再看看左前方的廂房,那裡裝的是謝嫻兒的嫁妝。從她們住的後罩房去廂房,有幾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正好可以擋住別人的視錢。
於是她快步去了庫房,挑挑撿撿,從一套金鑲玉頭面裡抽出一支簪,又從一套點珠翠的頭面裡抽出一支釵。剛要放進懷裡,突然背後悉悉索索一陣響動,嚇得她手一抖,首飾掉在地上。回頭一看,卻是太極正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
她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畜生。」
太極抖著鬍子沖她大叫一聲,「喵~」
劉嬤嬤又嚇了一跳,伸腿踢了一腳,太極慌忙跑了出去。
她回房把銀祼子和首飾拿帕子包好交給黃氏,囑咐道,「把這些偷偷交給春小子,讓他趕緊去當鋪把首飾當了,記著要活當。然後馬上去縣衙打點打點,可不能讓良子遭罪。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回府裡求大夫人,只要她發了話,良子就定能放出來。」春子是她哥哥的兒子。
梅氏答應著出去了。
等了大概一刻多鐘,劉嬤嬤理理頭髮,又換了身好衣裳,出了房門。她本想從劍閣的後門直接出去,剛下了石階,卻見銀霜走了過來。說道,「劉嬤嬤,二奶奶讓你去庫裡把那架水晶座的小炕屏拿出來,說是放在炕上涼快。」
劉嬤嬤道,「我們大夫人專門說了,二奶奶年紀太小,不知道愛惜東西,嫁妝暫時不能讓她動。」
銀霜道,「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我可不敢去傳,少不了吃掛落,嬤嬤還是親自去跟二奶奶說吧。」
劉嬤嬤咬咬牙,只得去開了庫房,把炕屏拿去了上房。
東次間裡,謝嫻兒正抱著剛睡醒的真哥兒在講故事,幾個丫在一旁做著針線。
炕屏擺上了炕,謝嫻兒讓劉嬤嬤幫著白鷺配線,又對幾個丫頭說道,「你們也該跟著嬤嬤學學,為什麼你們配出來的色就是沒有劉嬤嬤配出來的好看,這些都是本事。單說紅配綠吧,有些說醜得哭,又有些說賽西施,端看你咋配。」
銀紅笑道,「是吶,光紅色就有好多種,啥胭脂紅、赤紅、妃紅、炎紅、棗紅,綠色又有好多種,啥紅配啥綠,配出來當然就不一樣了。」
謝嫻兒抿嘴笑道,「師傅已經來了,該偷師的時候就得偷。」
丫頭們都笑著奉迎劉嬤嬤,問東問西,劉嬤嬤急得心慌卻走不開。
不久,平哥兒和方哥兒來了,看太極有了精神,都吵著去院子裡玩。
「只能在樹下面玩,不能太瘋。」謝嫻兒囑咐著,又讓青瓷端著蜂蜜水去院子裡陪他們。
等到日頭墜了西,劉嬤嬤才出了劍閣。馬府離謝府並不遠,出後門走小巷更近些。
劉嬤嬤來到謝府,直接去了正院,見到安平郡主便哭訴起來,「……那些鄉下泥腿子太可惡了,頭一天把寡媳送給良子當妾,後一天就獅子大開口地索要一百兩銀子。良子平時當差就老實,哪裡拿得出那麼多錢?他們就去縣衙告狀,說良子強搶民女。偏那縣令大人不把咱們平原侯府看在眼裡,我家良子再三說了他是平原侯府的管事,還是被關了起來。」
第45章 狡辯
安平對其它的話倒沒怎麼聽進去,唯獨那句「不把平原侯府放在眼裡」的話刺得她不太舒坦。
她把手裡的茶碗往几上一撂,冷哼道,「別把你那個兒子說得多無辜,他幹的混帳事我聽了也不老少。」
一句話便把劉嬤嬤噎得不敢哭了。
安平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