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一點,孟釗道,越具體越好。
任駿開始回憶道:兩年前的一個晚上,吳叔叔邀請我爸去吃飯,當天晚上他打電話告訴我,我爸在回去的半路上出了車禍,被他送去了我們家的醫院。我趕到醫院時,我爸的意識就有些不清醒了,雖然能認出我,但基本上沒法說話和走路。那之後,我爸就一直在我們家醫院裡接受治療,意識似乎越來越模糊,再後來,情況就更嚴重了,偶爾還會心臟驟停。吳叔叔專門找了醫生給他檢查,說是因為之前車禍的撞擊太厲害,已經對大腦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心臟也受到了影響。直到十天前的半夜,他忽然心臟驟停,人也沒能搶救過來
是在你們臨江醫院做的檢查?見任駿點頭,孟釗又問,你就沒想過送他去其他醫院查查?
我們臨江醫院的各項裝置都是最先進的,吳叔叔給我爸找的醫生肯定也都是最好的,不會有錯的。任駿說著,嘆了口氣。
你爸是十天前半夜去世的對吧?屍體已經火化了麼?
嗯。吳叔叔陪著我一起去的。
吳嘉義當時也在場?
在的。
你父親去世之前,吳嘉義最後一次探望他是什麼時候?
就是他去世前的那天晚上,他帶了醫生過來給我爸檢查身體。
當時還有誰在場?
沒有人了,病房除了護士們定時給我爸翻身、換藥,一般人是不能隨便進的,我爸的事,一直都是吳叔叔幫我操心的,治療方案也是吳叔叔跟醫生商量才定下來的。
也就是說,所有參與診斷和治療你爸的醫生,都是吳嘉義帶來的?
好像是這樣。
一問一答間,關於任海的生病和死亡,孟釗心裡的答案已經越來越確切。
沉默稍許,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是吳嘉義害死了你爸?
啊?這怎麼可能,吳叔叔和我爸是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害我爸
看著這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傻兒子,孟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壓住了火氣繼續問道:吳嘉義跟你父親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很早了吧, 任駿回憶道,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是朋友,經常一起吃飯談生意。
那你父親生病之後,公司的事情是由你打理麼?
表面上我是負責人,但是我對打理公司這種事不是很擅長,也不感興趣,就只是掛了個名。我爸車禍之後,我就把部分股權轉移給了吳叔叔,主要還是他的人負責打理公司事務,我拿分紅就好了。
也就是說,你對公司的事情一無所知?
也不能說一無所知吧,一些重要的事吳叔叔還是會知會我一聲的
沒等任俊說完,孟釗點了點頭:行了,那任先生,相關情況我就先了解到這裡,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警方也會對你進行一定程度的監視,之後如果有需要,還希望任先生能配合我們調查。他說著,朝任駿伸出手。
一定一定,任駿握住他的手,孟警官,有需要您就儘管說。
送走任駿,孟釗轉過轉椅,倚著靠背面對陸時琛道:任海大小也算個企業家,兒子怎麼就出息成這樣一個唯唯諾諾的德行,也難怪吳嘉義能放心讓他留在國內,否則估計他就要像祝文秀的兒子一樣,被送到國外了。
這樣看來,任海的死跟吳嘉義是脫不了干係了。陸時琛道。
是啊,莫名其妙的車禍,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任海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讓吳嘉義那麼心急地置他於死地
正在這時,周其陽那邊也審完了,拿著一沓資料走過來,叫了聲釗哥。
孟釗抬頭看向他:審得怎麼樣?
都招了,倒是沒再供出別的客戶,周其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