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局裡上下,沒人能說出孟釗的擇偶標準,孟釗好像對所有異性都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興趣,當然,他對同性也沒什麼興趣,他好像只對犯罪嫌疑人感興趣。
這樣一想,周其陽覺得孟釗有點要注孤生的節奏。
還沒走到辦公室,老遠就聽見有人情緒激動地說:怎麼可能是我殺了周衍,你們警察辦案都這麼不講證據嗎?那晚我在直播,你告訴我怎麼去殺周衍?不帶這麼冤枉人的!
是那個梁川吧?周其陽小聲對孟釗說。
孟釗走近那間屋子的後門,腳步停下,聽著屋裡的動靜。
你先別激動啊,是任彬的聲音,叫你過來就是配合一下調查,沒人冤枉你。你說3號晚上你在直播,從幾點到幾點?
晚上8點到11點。屋內的聲音居然染上了一絲哭腔,直播回放裡沒有時間,你們可以去找平臺查。
後續肯定會查的
屋內任彬還沒說完,就被梁川打斷了:憑什麼都說是我殺的周衍啊,周衍那些粉絲網暴我,你們警察也這麼冤枉人,跟周衍有矛盾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難道都是殺人犯啊?他越說,情緒越激動,到最後居然真憋不住哭了,再說我都跟周衍私下道過歉了,他非得讓我公開道歉,非得讓我在這行裡從此幹不下去
行了行了,任彬被他哭得頭大,抄的時候沒想到還有要承擔後果的這一天啊?多餘的廢話就別說了,叫你來是讓你配合調查的,市局忙得很,沒有多餘的警力給你擦屁股,要哭回家哭去,啊。
周其陽看了一眼孟釗,憋著笑豎了個拇指:彬哥這作風利索。
孟釗也笑了一聲,任彬最適合跟這類胡攪蠻纏型的人打交道,一打一個準,他抬手勾著周其陽的脖子往前走:行了,別偷聽了,查查這梁川在哪個平臺直播,去找平臺問一下案發當時他到底是不是在直播。
得令,周其陽趕緊跟上孟釗,哎釗哥,我有個大膽猜想,你說如果不是梁川做的,會不會是他哪個粉絲做的啊?不過,那也愛得太瘋狂了吧
十分鐘後,任彬進了刑偵辦公室,一進門就吐槽道:哎我天,你們是沒見那個梁川,一米八的漢子在我面前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這種人都什麼人在喜歡啊,跟他一比,周衍真是眉清目秀,貌似潘安,怎麼會少三百萬粉絲啊我真是想不通。對了孟隊,這個梁川說案發當時他在直播
嗯,剛在門口聽到了,孟釗接過話,周其陽已經去查了。
說實話啊,我覺得也不太像這個梁川做的,這人太慫,心裡素質也不行,遇事兒的風格就是躲著和拖著,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兒的人。你什麼看法?
等周其陽回來吧,孟釗正站在辦公位置擺弄手機,彬哥,給你派個活兒。
什麼啊,任彬朝孟釗走過去,看向他的手機螢幕,普睿寵物護理中心哎,這地兒我聽說過,據說是一個給狗洗一次澡抵得上給人洗十次澡的死貴死貴的地方。
應該是,孟釗沒去過這地兒,不過想到昨晚陸時琛那個在燈光下要閃瞎他眼睛的錶盤,這地兒應該很符合陸時琛的德性,屍體身上不是發現了一根狗毛麼?
對,不過不是暫時排除那狗毛的主人了嗎?任彬問,見孟釗頓住沒繼續往下說,他又補充了一句,怎麼了?
孟釗頓住倒不是因為他忽然卡殼,而是他覺得任彬剛剛這話說的挺有意思,狗毛的主人按理說應該是狗,但任彬在這裡顯然想指代的是陸時琛,不過,陸時琛確實挺狗的,這麼說也沒錯。
孟釗覺得有些好笑,但他很快收住了這想法,繼續道:我在想,如果那狗毛的主人不是兇手,而狗毛又不是被風很巧合地吹到死者身上的話,那會是怎麼出現在死者身上的?
任彬接著他的話道:大機率是兇手放的,你想從這裡做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