釗說。眼下看來,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
車廂內陷入一陣沉默,陸時琛啟動了車子,剛要將車開出去,後排任駿低低地出了聲:孟警官,你們是在找我爸生前注射的藥物嗎?
廢話。孟釗沒好氣道。
被孟釗這一兇,任駿面露怯色,聲音壓得更低了:如果是藥的話,我家裡應該有
什麼?孟釗猛地轉頭看向他,你家裡有任海去世前注射的藥物?
嗯任駿怯懦地點了點頭,因為我爸的意識越來越不清醒,都快不認識我了,前一陣子,我把他接到了老房子裡,想試試看能不能讓我爸想起一些事情,那一陣他都是在家裡接受的治療,藥物也是吳叔叔親手給我的,我記得家裡好像還有一點沒注射完的藥物,好像還沒扔
你怎麼不早說?!孟釗怒道,老房子地址在哪?
寶嶽區的歐式獨棟別墅門前,黑色suv穩穩停住,車上走下三個人,撐著傘快步朝別墅門口的方向走過去。
任駿走上門口的幾級臺階,用指紋開了鎖,見孟釗一路眉頭緊鎖,似乎跟重視這件事,他一刻也不敢磨蹭,將傘扔到一旁,鞋也顧不上換,小跑著進了屋裡,孟釗隨之大步跟上去。
陸時琛站在屋簷下的門口處將傘收攏,傘面上的雨水迅速順著傘骨滴落下來,很快在臺階上匯聚成了一灘水,他的手指握著傘柄,抬頭看了一眼屋簷上方漆黑的夜色。
任駿一進屋,便直奔西南角一間臥室,走到床頭旁邊專門的小型藥品櫃:我記得當時是放到了這裡
他說著,彎下腰朝裡看,對,就是這個。正要伸手拿,孟釗走了過來,我來吧。
孟釗戴上塑膠手套,半蹲下來,從藥品櫃裡拿出了那半袋注射液看了看,透明的軟袋上沒有任何文字標註。他抬眼看向任駿:確定這藥是吳嘉義給你的?
嗯,任駿點了點頭,當時是他來看我爸的時候,親手遞給我的,還叮囑我一定不能停藥。
親手遞給你的?孟釗追問道。
是親手給我的,時間不久,我還是記得的。任俊說。
孟釗盯著袋子,陷入了片刻沉默,這案子進行到現在,經歷過太多曲折坎坷,甚至他和陸時琛還幾次差點搭進命去,如今終於找到可能將吳嘉義送往法場的關鍵性證據,但此刻他心裡卻完全沒有一種解脫或欣慰的感覺。良久,他緩緩地站起身:走吧。
孟釗從屋裡走出去時,陸時琛仍等在門口。他站在屋簷下方看向外面的夜色,臉上跟平常一樣沒什麼表情。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看過來,目光移到孟釗手上的半袋注射液上:找到了?
孟釗走過去:嗯,拿回市局化驗吧。
陸時琛將手裡的傘撐開,跟孟釗一起朝車子走過去。
市局三樓的理化實驗室內,實驗臺上擺滿了從臨江藥業蒐集的藥物樣本,幾位身穿白大褂的技術警察正通宵忙碌,聚精會神地對藥物成分進行提取和化驗。
凌晨四點半,孟釗推門走進理化實驗室,在外屋抬手敲了敲玻璃窗。
裡屋實驗室內,負責人沈承抬起頭,見是孟釗,他放下手裡的工作走了出來:怎麼了釗兒?
比對得怎麼樣?有沒有找到成分一致的藥物?
沒呢,沈承活動了一下脖子,哪兒那麼快,那麼多樣本,就我們這點人手,才化驗了不到十分之一。
孟釗將那半袋注射液遞過去:承哥,先化驗這個吧,任海死前注射過的藥物。
行。沈承接過注射液,轉身走回了實驗室內。
窗外已有了天亮的跡象,但暴雨仍舊下個不停,天色顯得灰濛濛的。
等待的時間永遠都是煎熬的,雖然經歷過不少類似場面,但此刻孟釗的內心仍抑制不住焦躁一定得是真的,一定不能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