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驚角落裡,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蜷縮在那裡,衣服殘破不堪,渾身上下佈滿了血淋淋的傷口。他近距離觀察了一下,發現女人身體上的新舊傷痕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慘不忍睹,更令任彬恐懼的是,女人懷中的小女孩,眼神空洞,沒有任何表情,完全沒有一個孩子的生氣和活力,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嗎?
任彬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被派出所民警控制住的男人,怒氣翻騰:你他媽的是不是個男人?!
嘿,女人嘛,不聽話,就得打!不打女人算爺們嗎?眼前這醉醺醺的男人,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即使面對警察也毫無悔意。
涉嫌故意傷害罪,把人給我帶走!任彬當即採取了最嚴厲的措施,把男人帶回局裡,但由於女人身上全都是些皮肉傷,沒有構成醫學方面的輕傷標準,且發生在家庭內部,終究只拘留了半個月。
男人出去之後仍不思悔改,甚至變本加厲,且因為有了這次被拘留的經驗,再家暴的時候他甚至會故意避免留下痕跡和證據,這讓警方更加頭疼。
任彬可憐這對母女,私底下給了她們不少照顧,在他的勸說下,女人下決心離婚,任彬也跑前跑後幫忙出了不少力,但因為男人對外揚言一旦離婚,不僅會報復女人的家人,還會殺人報復社會,所以兩次離婚訴訟,最終都被法院駁回了。
這件事情之後,女人沒再繼續報案,按理說警方沒接到報案,就不能隨意插手別人的家庭事務,但任彬始終忘不了當時那小女孩空洞的眼神,於是仍然在私下繼續幫襯著這對母女。
不久之後,市局忽然收到一封舉報信:刑偵副支隊長任彬跟已婚婦女有染,要求警局內部嚴查此事,將任彬進行開除處理。
收到這封舉報信後,徐局把任彬叫到辦公室,將這封舉報信拍到任彬面前:怎麼回事?
任彬看了一眼那舉報信,沒有說話。
徐局嚴肅道:你跟我說實話,你和那個何言之間到底有沒有私情?
任彬沉默了兩分鐘後,說:我確實一直在私下幫何言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接觸的次數多了,她對我有點依賴,你也知道,她們母女兩個實在是可憐,我沒辦法視而不見。徐局,你問我們之間有沒有私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確定沒跟何言有過任何逾矩的行為。
雖然沒有逾矩行為,但從任彬的話來看,兩人卻似乎都有些微妙的心思。思忖片刻後,徐局道:以後你就不要管這件事了,如果何言再報案,那就讓其他人接手。
徐局,那男人就不是個東西任彬忍不住罵道,你現在讓我不去管這件事,我辦不到。
這次是舉報到我這裡,下次呢?徐局打斷他,既然知道那男人不是東西,就更應該謹慎點,一旦上面派人下來調查,哪怕只是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也會直接牽涉到你的作風問題。你可想清楚,一旦這樣,你不僅沒法再插手這件事,甚至一輩子都會被邊緣化。
任彬還想說什麼,但見徐局臉上那不容置喙的神色,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而這次跟徐局的談話,也讓任彬意識到,雖然他與何言現在並沒有越軌,但這種關係如果再發展下去,將會變得極其危險。警察和受害者,本身就是在特定情境下產生的不對等身份,因這層身份而帶來的情愫對受害者而言很多時候都是虛假的、不公平的,而自己很可能也是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利用了這層身份,這是極其不道德的。
自那之後,任彬去找何言的次數就少了下來,而察覺到任彬在有意疏遠自己之後,何言變也沒再主動麻煩過任彬。
三個月之後的某天凌晨,任彬接到了一個電話,但那電話只響了一聲就結束通話了,任彬拿過手機一看,是何言。這麼晚打電話,難道是那男人又家暴她?
任彬立刻回撥過去,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