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很近,孟釗打量著陸時琛,對方眉骨到鼻骨的線條鋒利且流暢,眼窩略深,瞳色卻淺,眉眼間綴著的幾分疏離感總也揮之不去似的。
許是大病初癒,那兩片削薄的嘴唇上沒什麼血色,居然還給這張臉平添了幾分脆弱感。
孟釗心下一動,出聲問:甜麼?
陸時琛道:嗯。又問,看我做什麼?
孟釗下意識心虛作祟,回懟了一句:你平時看我看得還少麼?
這話一說完,孟釗就覺出了不對勁。
這陣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兩分鐘,孟釗收回手,咔嚓咬了一口冰淇淋,連脆皮帶奶油一起嚥了下去。
透心涼。
是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他心道。
幾口吃完了冰淇淋,孟釗站起身,陸時琛看向他:去哪兒?
孟釗原本只是想去樓上看一眼那幾個女孩的情況,但見陸時琛似乎並不希望自己離開,又忽然起了逗逗陸時琛的心思: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怎麼睡過,我早點回去睡了,你有事情就喊護工。
陸時琛收回目光,淡淡應了聲:嗯。
孟釗開始下鉤子:還是說你其實希望我留這兒陪你?
早點回去吧。陸時琛說。
嘖,也不出聲挽留一下?魚鉤釣了個空,孟釗站起身,離開了病房。
剛出病房,周其陽就打來了電話:釗哥,有新情況了。
說。孟釗接著電話,朝四樓的特護病房走。
深市那邊已經配合找到了療養院的實際法人,還有那間地下室的租戶也找到了,是同一個人。但你猜怎麼著,那人根本就是個三和大神!就是那種整天無所事事,沒什麼正經工作,靠出借身份證賺錢的小混混。而且這人的身份證還總借出去,也不關心別人用他的身份證幹什麼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給一家療養院做了掛名法人
這情況孟釗早先就有猜測:這個吳韋函,知道療養院的事情一旦敗露,警方一準會找上療養院的法人,所以一開始就找好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