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用座機打電話的程韻一見他回來,便語氣急切地對他說:釗哥,聯絡不上祝文秀的兒子了!
什麼?孟釗皺起眉。
你昨天不是說那句想辦法回來不太對勁麼,我就給他發了郵件,說有困難及時聯絡我們,他沒回,我昨晚又給他打了電話,發現他關機了,本來想著他可能有事,但今天早上再打,還是關機程韻急得臉都皺了起來,怎麼辦啊釗哥
祝文秀的兒子會遭遇意外麼?孟釗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昨天剛透過電話,今天就立刻失聯。如果這真的是人為的,那幕後黑手絕對不簡單。祝文秀的兒子很可能一直處於監控之下,在暴露了回國的意向後,便立刻被綁架或關押。
這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事,很有可能是一個相當健全的犯罪組織。祝文秀和他的家人,當年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情
先別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見程韻急得快哭出聲,孟釗道,一個已經移民多年的人失蹤了,我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我去想別的辦法,同時讓陸顧問試著幫忙找找吧。
程韻立刻一陣點頭:對對對,陸顧問神通廣大,說不定可以找到
孟釗思忖片刻,出了門,朝徐局辦公室走過去。
徐局正坐在桌後辦公,聽到孟釗進來後叫了聲徐局,頭也沒抬:怎麼了?
案子線索又斷了。孟釗走過去。
嗯?
昨天剛聯絡到祝文秀的家人,今天就失聯了,我應該一早就想到他可能被嚴密監控的這種情況孟釗的語氣略帶自責。
想到了你又能怎麼辦?徐局這才抬頭,立刻去境外把他解救出來?中美之間沒有引渡條約,你一箇中國警察還想去美國辦案?
孟釗:有辦法聯絡一下駐美大使館嗎,說不定能幫上忙。
徐局:只能試試看了,不過不要抱太大期望,跨國尋人,還是一個已經移民多年的人,哪有那麼簡單?
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斷了,孟釗站在原地片刻,嘆了口氣。
這就唉聲嘆氣的?徐局看他一眼,先去找找別的線索。
祝文秀的身份是花了大量時間透過大量排查才確認的,能聯絡到他的家人也全靠陸顧問在國外的人脈,現線上索斷了頓了頓,孟釗才繼續道,這案子,簡直寸步難行,我做刑偵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過想放棄的想法他說到這裡,沉默下來。
聞言,徐局抬起頭,有點難以置信,繼而他嗤笑一聲,又低下頭繼續工作:你孟釗,也能說出這種話?
好一會兒,孟釗才繼續道:小時候,我崇拜我媽,所以選擇了警察這個職業。現在回頭想想,我媽真不容易,那麼多年她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孟釗說完這句,徐局原本一直在動的筆突然停下了。
他沒有抬頭,而是放下手裡的工作,站起身踱到窗邊,背對著孟釗:是啊,那麼瘦弱的一個姑娘,局裡最棘手的案子基本上都歸她負責,她能力最強,辦案也最拼命,在所有人眼裡,就沒有她破不了的案子。
孟釗很想知道此時徐局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但由於徐局一直揹著身,他並不能看到徐局的臉。
這些我都知道。孟釗說完,便是雙方長時間的沉默。
忽然,孟釗開了口:徐局,我記得我媽生前,好像總是出差,那時候她有很多案子要去異地辦理嗎?
刑偵部門,跨地市辦案的情況還是很常見的,你媽手裡的案子多,經常出差很正常。
在她遇害的那年,大概也是五月份,那段時間她是在哪辦案,您瞭解嗎?
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哪能記得那麼清楚?說完這句話,徐局轉過頭,眼神有些銳利地看向孟釗:怎麼忽然問起這件事?
沒什麼。孟釗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