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韻應著,趕緊跑到駕駛位,拉開車門也坐了進去。
程韻就是那三個實習生中唯一留下的那一個。因為當時被孟釗訓哭的次數最多,局裡所有人都猜她會先扛不住走人,沒想到居然一直留到了現在。
程韻剛把車子開到主路上,就接到了孟釗拋過來的問題:對目前的線索有什麼想法?
呃程韻下意識一個激靈,飛快地理清腦內的頭緒,
儘管還些發怔,但孟釗還是清楚地注意到了陸時琛的眉梢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是有些意外的表情。
陸時琛穿著家居服,大概是不久前剛洗過澡,髮梢還有些溼,孟釗甚至能聞到水汽混合著沐浴露的味道。
這貨居然沒長殘,孟釗腦中下意識冒出這個想法。跟高中那會兒相比,陸時琛似乎長高了不少,臉上的稜角更加鋒利,眉眼間那種疏離感沒變,但身上似乎多了些成年男人的壓迫感。
先叫起來的是狗,那隻灰白色的邊牧站在陸時琛腿邊,衝著孟釗一連串汪了好幾聲。
這麼巧,孟釗回過神,掏出證件朝陸時琛亮了一下,我來問點事兒。
一般說來,這亮證件的動作就是走個程式,沒想到陸時琛伸出手,把警察證從孟釗手裡抽了出來,低頭翻看上面的字樣,很輕地哼了一聲,聽上去是在笑:當年的小混混居然成了正義的人民警察麼?
孟釗臉色變了變,忍住了才把那聲操卡在了嗓子眼裡。沒錯,還是當年那個陸時琛,面目可憎,居高臨下。
不過現在有案子在身,孟釗不打算跟他多費口舌。而且,雖然這貨不招人喜歡,但他爸陸成澤確是孟釗一家的恩人,有這層關係在,孟釗不得不跟他維持著表面上的塑膠友好。
陸時琛把證件還給孟釗,轉過身朝客廳走,要問什麼?坐吧。
孟釗沒跟他客氣,大馬金刀地坐到陸時琛對面的沙發上,無視陸時琛打量的目光,閒聊似的:回來多久了?
小半年。
不是聽說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麼?
對方倒也不謙虛:還成吧。
孟釗的目光落到實木桌上的ipad上,螢幕還亮著,雖然上學時英語學得不怎麼樣,此時也大致能猜出來上面是關於金融的內容。陸時琛應該是從事金融行業,孟釗覺得這倒也不稀奇,這種渾身沒什麼人氣兒的人最適合跟錢打交道。
衛生間的門這時開了,孟釗沒想到陸時琛這裡還有別人,聞聲轉頭看過去。大概陸時琛看上去從頭貴到腳,潛意識裡他就沒覺得陸時琛會跟其他人合租。
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女人顯然跟陸時琛也不是合租室友的關係,她長得像混血,身上圍著浴巾,一頭長卷發溼漉漉的,應該是剛洗了澡:哎?你來客人啦?語氣有些意外,似乎也沒料到會來外人。
孟釗移開目光,心道自己大概壞了陸時琛的好事。白日宣淫啊真的是這人不用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