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炕上,就著炕桌上的煤油燈刻著一個什麼東西。
走近了看,是一個長方筒,應該是一個筆筒?
筆筒幾塊木板鑲嵌而成,打磨得很精細,圖案已經刻了大半,十分精緻。
她也不打擾他,就把小框子放到了炕桌上,靜靜看他雕刻,沒有出聲。
她四歲時就已經跟著姑姑入韓家。
幾乎是在韓家長大的,當然知道他從小學雕刻,刻刀幾不離手,明明很壞的脾氣,有時候對人一點耐心沒有,卻能靜坐上十幾個小時雕刻出最細緻的作品,雕刻幾乎已經是他刻入骨髓的習慣。
可是,失去了那條胳膊後,很長一段時間,他硬生生都把這個習慣給剝離了。
想到這裡她的鼻子又忍不住一陣酸澀。
她看他低垂著眼,一手握著筆筒,一手攥著刻刀移動,煤油燈燈花偶有跳動,他臉上的陰影也跟著跳動一下。
她陷入恍惚中,差點生出一絲衝動伸手摸一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