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雲伯淮果真帶了她繼母陳秀宜一起來了病房。
“阿錦。”
陳秀宜坐到床前,喚了一句“阿錦”眼淚便滾滾而下。
但就算是在哭,她哭得也很優雅動人,四十七八近五十歲的女人,看起來也不過只有三四十的樣子,風韻猶存,氣質溫婉,可以看出年輕時應該是那種男人喜歡的柔婉美人。
阿錦打量著她沒出聲。
陳秀宜擦了擦眼淚,道:“阿錦,這次都是你姐姐的錯,她看見你和周家少爺在一起,整個人就瘋了,那時的她根本就不正常,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阿錦,你知道,她從小就喜歡周家少爺,她當時根本就已經失了神智……”
說到這裡她又是泣不成聲。
不過阿錦既沒對她惡言相向,也沒出聲安慰她,只是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雲伯淮不悅地看了阿錦一眼,他摟了摟陳秀宜,就低聲勸道:“秀宜,你也別太自責了,心恵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平時對阿錦如何,大家都看得見,這次也是阿錦做錯了事,當時也是阿錦自己衝上了車道,心恵她一時反應不及,這才撞到了阿錦。現在她也已經因為自責而病倒,受到了懲罰,阿錦也說了不再追究這事,事情也就揭過去了。”
陳秀宜這才止住了哭聲。
她感激地看向阿錦,道:“阿錦,謝謝你,你姐姐她本來是想親自過來看你的,只是她病得厲害,我們怕她過來反而傳染了你,所以就讓她過些日子再過來,這次的事,她也特別害怕,怕你真的出什麼事,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安樂了,還好你沒事。”
阿錦笑了笑。
她其實笑得很平和,但不知為何陳秀宜卻莫名起了些寒意。
這還是在面對雲錦時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她不自在的轉過身去,從自己的手袋裡取出了一個首飾盒遞給阿錦,道,“阿錦,這是你大哥特地給你寄回來的禮物,他聽說你出事,本來是想立即就飛回來的,只是那個專案對我們雲氏很重要,是你爸命令他在那邊處理完事情才回來的。”
此時雲紹逸正在國外談一個專案。
阿錦接過首飾盒,開啟來看,裡面是一枚玫瑰花造型的血玉胸針,玉色瑩潤通透,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
關鍵是這胸針造型好像還是阿錦曾經隨手畫在紙上的。
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一向對她“有心”,“關心”她不比關心她的親生妹妹雲心恵少。
其實根據記憶,除了她父親雲伯淮,雲家這一家子對她一直都很“關心”,十分的“好”,倒是襯得她特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