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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宓衝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低頭伸手隨意翻了翻賬本,這才抬頭緩緩問林總管道:“林總管,剛剛聽王爺說,這王府公中的產業,原先俱是由你來督管的,那想來送到我手上的這些賬冊你應該都是看過的了。那你知不知道,這些賬冊可有什麼問題?”
當然是有問題的。
林總管心中一突,這話他可不好答,更何況王爺就在旁邊,他更不敢胡亂忽悠試探這個新王妃。
林總管琢磨了好一會兒,才道:“啟稟王妃,這些賬冊老奴的確看過,但因這次急著將所有賬冊交給王妃,老奴未曾仔細稽核,娘娘是否覺得其中有問題?”
燕王冷冷掃了林總管一眼,頓時他只覺身上寒了一寒,開始後悔沒有阻止下面那些管事莊頭,任由他們在賬冊中作妖,試探這位新王妃。
以宓看一眼賬冊,然後再似笑非笑的看向林總管,道:“即是說今年的賬冊你還未仔細稽核,有沒有問題你不清楚就先交上來了,但往年的賬目都是經過了你的稽核,完全沒有問題的?”
林總管的冷汗終於飈了下來,硬著頭皮道:“是,是的,娘娘。”
以宓點頭,道:“哦,那想來這幾本今年的賬冊有多處疏漏是因為林總管未曾稽核過的緣故了,那往年的賬冊……”
以宓又輕笑了下,道,“王爺從他其他產業那邊撥了個管事給我,大家也見一見吧,這往年的賬冊我便讓楊管事好好看一看,她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還請林總管多指教指教。”
以宓說完便喚了站在一側的一個著了青袍,頭髮只用了一根青玉簪簪起,年約三十幾許的婦人上前見過大家,道是以後便由她協助自己打理這些產業。
竟是一個年輕婦人,眾人心中都有些輕視,但燕王在側,也無人敢露出半點異樣來。
以宓待大家見完楊管事,就又拎起一本賬冊,道:“這原溪山莊的莊頭,是姓鄭的嗎?”
正是鄭嬤嬤的兄長,鄭安福。
以宓看他走上前來,面上帶了些小心翼翼,但卻並不十分懼怕,心中嗤笑一聲,卻並不看他,只輕輕敲了敲賬冊,就對林總管道:“這份賬冊,賬目根本就對不上,有明顯的殘漏,還勞煩林總管把這個領回去花個一盞茶的時間或半個時辰小心看了,回頭讓這莊頭再重新把完整的交上來吧。”
“哦,這幾本也各有些問題,林總管也都讓他們重新整了再交上來吧。這是
鄭安福和劉氏昨日到的京中,鄭綺也是昨日就回了鄭家宅子中陪劉氏,因此今日上午王府內院發生的事鄭綺還未聽到風聲,否則她怕是更會藉機在鄭嬤嬤面前挑撥一番。
鄭嬤嬤的面色此時也很黑,若是在今日之前,她慮及王爺,無論心裡是如何作想,定還是是要出言維護王妃的,勸誡嫂子和侄女不可妄言,待她回去之後查清楚再說。
可現在先有上午的事情打底,鄭嬤嬤心中對以宓已經存了偏見,此刻侄女的話也隱隱說中了她的心事,她竟是半點也不想駁斥她們。
鄭嬤嬤板著臉,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嫂子,綺兒,你們先不要著急,這事待我回王府查清楚了再說,你們放心,兄長沒做下什麼事那就不怕什麼。”
就是王妃她也得講個理字。
先前小廝也只是說王妃發怒是因為兄長今年的賬冊記錄的有所疏漏,有些送進王府和走禮的部分因為太過零散而未記錄在冊罷了。今年還未到年終,賬冊有所疏漏也情有可原,可算不得什麼大事。
這鄭嬤嬤只是一乳母,鄭家原先也不過是個普通市井人家,只不顧是因她身體健康,然後機緣巧合之下成了燕王的乳母而已。她的眼界和才幹其實也就是一普通婦人而已,不說千苓,就是以宓身邊的大丫鬟,她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