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阮覓今日才一路奔波回來,早就乏了,她聽他說完了京中之事,還有玄凌最近的活動,在宮中的情形,便熬不住了,道:“陛下,這裡回宮就算是快馬加鞭也要大半個時辰,您明日還要早朝,我命人給您準備房間,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覓覓!”
他看著她喚道。
阮覓懂他那個眼神的意思。
可是在她沒有完全解開心裡那些疑團之前,是做不到和他心無間隙的。
她只作看不見他的眼神,也聽不懂他的意思,站起了身,就道:“陛下,過幾日,我想去見一見元陵大師......有一些事情,我想讓大師給我解惑,在這之前,還請陛下給我一些空間。”
去見元陵大師......
趙允煊的心猛地沉了下來。
他也想起來她跟他說過的那些夢。
還有他自己做過的那些夢。
這讓他不安。
他握了握杯子,最後還是走到了她面前,並沒有問她去見元陵大師做什麼,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手,柔聲問她道:“覓覓,今晚讓我留下來陪你可行?我不會做什麼。這些時日我一直睡得不好,你知道,今日我若是去其他房間,就更不可能入睡了。”
阮覓抬眼看他,果然見到他面上有疲憊之色,眼中也有應是睡眠嚴重不足的紅色。
這個她倒是知道他的。
他睡眠極淺,但凡有絲毫風吹草動都會醒過來,以前兩人尚是夫妻之時,她以為他在熟睡之中,但每次她轉個身他都會知道。
以前她不知道為什麼,還覺得很奇怪,心想,就算是習武之人,也不至於這麼警覺吧。
可現在想來,想到他的那些經歷,便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她抿唇沒有出聲。
他看出了她的猶豫,便摟了她,柔聲道,“覓覓,我明日寅時就要離開,現在不過只剩下兩個多時辰了,你放心,我必不會對你做什麼,只要讓我看到你就行了,覓覓,你知道,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能睡好。”
阮覓面上有些發熱。
她其實不太信他。
就他那副德行,兩人同床共枕,他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做?
可是她想到這些時日的事情。
想到他千里迢迢從京城到陵江,再從陵江到江陰,再從江陰到京城,一路都是日夜兼程,還要躲避著各種刺殺暗殺,接著回了京城又是這一系列的奪宮登基,然後處理太上皇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這麼多天,他怕是真的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她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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