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另一部分如溫次輔,還有背後不太乾淨的吳尚書等人則是希望四皇子上位。
所以皇帝現在想立大皇子並不是那麼容易。
他還單獨召見了在朝堂上威信甚高,又本是他忠心耿耿的兩位老臣,楊首輔和兵部尚書王民和。
老淚縱橫的勸說,大意就是,“老二病逝,朕也十分傷心,原本他在朝堂和軍中威信都甚高,把江山交給他朕是最放心的,但奈何他現在去世了啊,那隻能在剩下的兩位成年皇子中擇能幹又穩妥的。現在雲南情勢不明,江南更是危險,這些都是親近大皇子的勢力,立大皇子為儲君,這兩邊都暫時能安穩下來。”
楊首輔和兵部尚書卻不買他的賬。
楊首輔道:“雲南都督林樹啟派人截殺了朝廷派去給雲南各族的信使,再把此罪按到雲南各族頭上,挑撥雲南各族和朝廷的關係,引得雲南內亂,此等居心叵測,包藏禍心之人,朝廷不想法子拿他法辦,還要姑息養奸,只會令他在雲南越發坐大,遲早會釀成大禍。”
兵部尚書道:“梁都督密奏太子殿下病逝,但紀指揮使,長公主殿下他們卻都未有奏摺提及此事,實在太過蹊蹺,事情到底實情如何尚不清楚,現在就冒然改立儲君實在不妥,而且若真是梁都督假傳太子病逝,那其居心細思實在恐極,又豈是能以改立大皇子能安穩得了江南的?”
皇帝氣得差點錘床。
他十分堵心,想來想去就召了大皇子說話。
皇帝看著立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卻十分沉默的長子,嘆了口氣。
自從岑貴妃自縊身亡,這個兒子就沉默了下來。
雖然對他還是恭敬,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親近。
大概是老了,又在病中,這些時日他也常想起很多舊事,他和岑貴妃幼時的那些舊事,他們曾經恩愛過的那些舊事。
他慈聲道:“允煬,你現在明白,朕當初立那逆子為儲,實乃不得已之舉了吧?可你母妃不能理解朕,她不能再等等......允煬,你母妃之事,你可是怪了朕?”
大皇子心裡豈止是怪,那簡直是怨恨。
但他當然不會說出來。
他垂眼,道:“兒臣知道,父皇是天子,行事是要以大局為重,以我大周的江山為重,所以兒臣怎會怪父皇。”
皇帝總算是順心了些。
他點了點頭,道:“你能理解父皇的苦衷就好。”
又道,“立儲一事,朕雖欲儘快立你為儲,奈何幾位大臣卻始終覺得那逆子病逝一事尚有蹊蹺,不肯應下......此時我大周憂患甚多,你為儲之後還要多賴幾位大臣幫扶,所以朕亦不能太過獨斷,此事朕思來想去,主要還是楊首輔他太過固執。”
“楊首輔曾為你師,依朕之意,不若你親自去見首輔,讓他釋去疑慮......”
“父皇,”
皇帝的話尚未說完,大皇子突然跪了下來,道,“父皇,兒臣謝父皇的愛重和疼寵,可是儲君之位,不僅是幾位大臣有疑慮,就是兒臣自己,也自覺才能有限,不敢肖想儲君位,兒臣辜負父皇心意,還請父皇恕罪。”
“你說什麼?”
皇帝先是愕然,隨後便是惱怒,但他剛想再說什麼,五臟六腑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一股東西就直衝喉頭而來,他一張口,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父皇!”
大皇子大驚,他欲上前,卻又立即頓住了身子......他父皇這個樣子,形狀委實蹊蹺恐怖。
他心中又慌亂又隱隱恐懼,急急喚道,“來人,快來人,父皇舊疾復發了。”
殿中很快就衝進來了很多人。
德慶,大小太監宮人。
一直隨侍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