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心總算是鬆了些。
他點頭,道:“的確如此,立儲既是為安穩人心,諸卿,你們有所不知......”
“陛下!”
皇帝剛說了這麼一句就被一個有些害怕但又有些驚喜,戰戰兢兢的聲音給打斷了。
皇帝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一個面上又是驚喜,又是焦急,又是忐忑不安的小太監。
他皺眉看著他。
這小太監也太沒眼色了些。
他轉頭正待示意身後的德慶去處理了他,卻不想就聽到那小太監已經急急稟道,“陛下,大喜啊,剛剛太醫來報,說是二皇子殿下已經甦醒,除了,除了功夫可能會受些影響,但身體應已無大礙了。”
“哐當”一聲,皇帝的衣袖一掃,那桌上的茶水潑出來,灑了滿桌都是。
眼看著那水就要漫上桌上的檔案,可是從背後侍立的大太監小太監,到前面跪著眾大臣,卻是無一人敢出言提醒,或者上前去幫他收拾。
皇帝面上肌肉抽動,面色鐵青。
若說驚是有,卻哪裡有半點喜色?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
那之前重傷昏迷,很可能再也醒不來是怎麼回事?
是所有的太醫騙了他,還是他騙了他?
皇帝多疑,心思深。
想的格外多,懷疑的也格外多。
皇帝面色難看。
大臣們卻只作不見,或者是低著頭真的沒看見。
楊首輔則是激動的老淚橫流。
他很沒有眼色的哽咽道:“這是天佑我大周!陛下,請陛下以天下計,立二皇子殿下為儲君,穩固我大周的江山社稷。”
皇帝:......
他的嘴抖了好半天,才從牙縫裡迸出了幾個字,道:“此事不急,待朕,待朕去探望過二皇子,再作決議。”
他說完只覺得胸中一痛,一股腥甜就直冒上來。
他坐在龍椅上用手撐著桌面,不讓那口血吐出來,也不讓自己倒下。
他當然不能倒下。
若是他再倒下,怕是這位置就要再也坐不回來了!
“陛下!”
他身後的德慶最為了解他,自是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忙低聲道,“陛下,是不是要先去召見太醫問問二皇子殿下的情況?”
皇帝吞回了喉中的那口血,衝著身後的德慶微舉了舉手,就對下面的大臣們道:“諸卿,你們且先退下吧,其他的事都待朕先見過太醫問明二皇子的情況再議吧,還請諸卿各司己職,不要辜負朕對你們的信任。”
眾臣莫名其妙。
大家就是在說著二皇子殿下的身體狀況,您要召見太醫問情況,為何要趕我們走啊?
不過楊首輔看出了皇帝不耐煩,想打發他們走的心思。
走就走吧。
見好就收。
他們也不能真今天就要皇帝立即頒下立儲詔書。
楊首輔便道:“那臣等就先行告退,也還請陛下多保重龍體。”
說完就慢慢起身,再慢慢的退下了。
楊首輔走了,其他人便也就陸續告退跟著走了。
內閣次輔溫時正也受了驚。
本來二皇子受重傷就快要死,岑家倒臺,眼看著他們溫家就要撥開烏雲見天日,誰知道事情突然又急轉而下了。
這幾日溫時正這把老骨頭差點沒撐住。
他倒是想留下來跟皇帝談談“心事”......往日裡皇帝是最愛找他“談心”的,可奈何他慢騰騰的磨了半天,皇帝連頭都沒抬一下,他無奈,便也只能憋了一肚子的血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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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首輔走得慢,出了宮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