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自己侄女,苦笑了一下,道:“你說的對,我是得保重著身子。”
她還要看著有著他們岑家血脈的孫子坐上皇位。
這麼多年,她也看明白了,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你為他嘔心瀝血,也沒有用。
所以一定要有岑家血脈的孩子坐上皇位。
否則,她這一生,豈不是像一個笑話?
她又閉了眼,由著侄女扶著自己躺下,待侄女抽了手,幫自己整著被子,才再次睜開眼,看向她,低聲道:“嬈兒,是姑母委屈了你。”
她無子無女,將侄女自幼養在身邊,在心底,說是跟親生女兒一般也無過了。
她養她在身邊,原本她和皇帝稱得上是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可最後皇帝卻喜歡上了魏頤真,等魏頤真死了,又寵上了溫蘭茜。
在岑太后眼中,活人永遠都比不上死人也就算了,可是論性情,論相貌,自己侄女哪一點比那溫蘭茜差?
但皇帝卻對自己侄女深惡痛絕。
這不過就是因為自己的緣故罷了。
他恨著自己。
可是礙於孝道,礙於她背後的家族勢力,只能忍著。
卻把這股怨恨轉移到了自己侄女身上而已。
呵,這就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
岑貴妃聽言手上就是一頓,隨後搖了搖頭,低聲道:“姑母,兒臣不委屈。”
委屈。
委屈能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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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暗潮湧動。
宮外各相關的家族也因著這一事波濤洶湧。
而另一邊廂,源霧山下的溫泉莊子裡,顧雲暄卻是跪在了紀老夫人面前。
紀老夫人看著他筆直的跪在自己面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第26章 不捨
紀老夫人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略垂了眼, 背卻挺得筆直,咬緊牙關死不吭聲的孫子, 真是又氣又無奈。
她道:“所以, 你是什麼打算呢?想讓祖母我出面,勸阮丫頭回頭, 把那和離書撕了, 跟你回去你那個到處都是窟窿眼的牢籠嗎?還有,你跟所有人說你和阮丫頭尚未和離,你跟她商量過嗎?”
說完就更無奈了。
說實話, 阮覓住到她的隔壁不是她刻意為之,但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住到她的隔壁的。
當年有人看她隔壁莊子長久無人住, 就尋了莊頭說想要買下來。
若是旁人, 她是斷斷不會賣的。
就因為她是孫子的媳婦......那時阮覓還未跟孫子和離, 她也未想那麼多,見她著實喜歡, 而那莊子空著也就是空著, 所以就賣給了她。
誰知道後面會有這番淵緣呢?
這三年她和她接觸, 雖然兩人真正談及她婚事的時候不多, 但她也很清楚,阮丫頭那是當真認為自己以及和孫子已經和離,除了凌哥兒,就再無其他瓜葛了的。
只有一次,她問過她,道, 會不會擔心顧二公子在戰場上的安危,若他歸來,有沒有機會複合。
她沉默了一會兒,就道:“他功夫極好,會平安歸來的,而且將來也定會尊貴顯赫,我和他和離不過是順了南陽侯府的意,南陽侯府對他的婚事早就另有打算,若是我不和離,怕我現在早已經是一堆白骨了。”
她說完這句約莫是看到她的臉色一下子凝重,就很快隨意道,“婆婆,你是不知道,我生凌哥兒難產,後來身體就一直不好,後來還是出來過得隨心,好好養著才好的,若是留在侯府太過心重,病怎麼能好?”
阮覓是為了解釋,紀老夫人卻是聽得越發驚心。
她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經歷,而她同樣還知道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