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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巧儀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她,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不管怎麼樣,他也是你爸的兒子,是你大哥。”
韓琴琴輕哼了聲,低聲道:“我就是不高興。媽,是,他是爸的兒子,所以這幾年,他在部隊裡用著爸的舊人脈舊關係,順風順水一路高升,但你和爸卻吃了那麼多的苦,還有我和大哥”
想到自己的那些遭遇,眼睛都紅了。
她咬了咬牙,道,“可他從沒幫過家裡,現在爸平反了,家裡好了,他又出現了,媽,我心裡能好受嗎?”
溫巧儀聽女兒這麼說,心頭也一陣的難受。
倒不是怪韓則城,而是替女兒難受。
她伸手抱住了女兒,摸了摸她後背,眼圈也紅了,道:“琴琴,都過去了,你已經上了大學,那邊拿了錢,也已經同意了離婚不鬧了,這些事你都忘了吧。”
“媽,”
韓琴琴的眼淚一下子滾了出來,“這種事情怎麼能忘?”
更何況還有一個兒子。
她去年被推薦上了大學。
好像下鄉不過就是耽誤了幾年,一切都回了,她還是原來那個光鮮亮麗的韓家女兒,以後前途也會一片光明。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內裡早已經泥濘不堪,外面抹得再幹淨,自己卻也騙不了自己。
因為她在下鄉的時候嫁給了一個當地人,是當時她下放的農場場長的兒子。
還生下了一個兒子。
今年已經五歲了。
她爸已經平反,她也已經上了大學。
自然不可能再跟那個男人過了。
雖然那人對自己也還不錯。
但再好,也是一個農民。
農場場長的兒子,也是農民。
如果離婚能把兒子留在鄉下也就罷了,只要她離婚了,省城這邊外面的人就沒人知道她曾經接過婚生過兒子。
可是他爸卻逼著她一定要她把兒子接了過來,甚至離婚的事他爸都是強烈反對的。
後來還是她媽勸了她爸,說那個男人當初娶她就是耍了手段騙她的,人品低劣,那樣的人不離婚只會坑了女兒一輩子,她爸才沒有出聲了。
她帶著一個兒子,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就是上大學,都不能像別的女學生那樣過得恣意暢快。
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臘月二十八。
蘇若這日又睡得遲了, 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
倒也不會太亮,因為外面還下著大雪,霧濛濛灰白色,柔軟閒適的感覺, 倒是很適合睡懶覺的日子。
現在好像只要韓則城在家,她都會醒的很晚。
她爬起了身,往床頭櫃上的鬧鐘看了一眼竟然九點了。
果果早就起床了, 她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韓則城肯定能把他安排得妥妥當當。
反而是她自己她剛剛稍微動了動身體全身就是一片痠軟,衣服更是凌亂昨晚雖然沒動真格的,但也沒少了折騰。
想到昨晚她臉上就是一陣燒紅。
她覺得現在她都沒辦法和他正常相處了看到他就會害羞怎麼辦?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爬了起來, 然後拿了睡衣重新穿好。
穿衣服的時候她又發現了身上不少的痕跡她穿上衣服就趕緊滑下床跑到了櫃子前的穿衣鏡去看, 果然就看到了脖子上不少的吻痕她十分懊惱。
記得第一次時她還想著定要跟他說, 不要親她脖子的, 或者至少不要留下這麼重的痕跡。
明天就要去韓家,這可怎麼辦?
蘇若對著鏡子正在懊惱之際,房門被推開了,韓則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