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
他以前還說過她“男女關係隨便”,一直強調讓她離別的男人遠點,應該還是因為“她”跟夏向遠的事給他的心結吧。
原本她覺得這是無解的事,只能交給時間。
可現在她又很想說些什麼。
她輕聲道,“以前我跟夏向遠的事,或者明明以前我很怕你,但這一次你回來卻又很快喜歡你的事?”
她說完,就感覺到了他身體微微的僵硬。
他略低下了頭看她。
林溪咬了咬唇,道:“其實以前的事很多我都不記得了。”
“你去北城的那段時間,我生了一場大病,經常混混沌沌的,後來大概就是在你回來的前幾天吧,我醒過來之後,就把以前很多事情都忘了,記得一些,又好像不記得,看待以前的事,好像是看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的事一樣,就,很奇怪。”
她從他懷裡掙出來,也跟著他看向外面,看海浪席捲到沙灘上,再退去,看了一會兒,道,“以前的林溪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喜歡夏向遠,一點喜歡都沒有,其實如果我真的喜歡過他,那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但我不喜歡,就也不願意說有。”
她皺了皺眉。
像是有些頭疼似的。
“好了,”
他伸手按回她,道,“我知道了,以後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會處理的。”
她說了很多遍她喜歡他。
她枕在他懷中,聽著他的心跳,聞著他的氣息,想問他,你有多喜歡我。
可是話到嘴邊,又不想問了。
她又不是傻子。
他現在佔有慾已經這樣,如果喜歡得再多一些,好像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就像現在這樣吧。
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這次之後兩人的關係好像穩定了很多。
林溪在學校說了自己結婚的事,也就不避諱對外人說了,村裡的人很快也就都知道了,因著這事還個個都到林家院子裡來恭喜了一番。
夏家雖然搬了出去,但張秀梅還經常回村裡,夏向遠也一直跟村委會還有村子裡的一些人有聯絡。
他是從村支書夏東田那裡聽說這事的。
夏東田跟他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道:“過去了就過去了,往前看吧,叔看得出來,你是個前程遠大的。”
彼時他應該是沒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她跟梁肇成結婚的事,前世就發生過。
他早就知道的。
他還跟夏東田寒暄了幾句才離開。
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還一一打了招呼,表情無異。
但回到家中,進了自己房間,他卻突然一把掃過桌上的東西,書本,墨水瓶,茶杯都滾落下來,噼裡哐啷的,像砸在了人的心上,砸出了很多窟窿,就這還不夠,又一腳踢翻了桌子。
有我就行
夏向遠砸爛了書桌,砸爛了書架,砸爛了衣櫃,把屋子裡砸得稀巴爛,然後就坐在了一片狼藉中喘氣。
他突然想到,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發洩過了?
有多久沒有這樣情緒失控過了?
過去幾十年生活就那樣過著,回來了,也是一樁一樁有序地處理著,就算再厭煩,也不曾情緒失控過。
他也知道,他不是還有多愛林溪。
只是他的生活,沒有她,他幾乎能一眼看到頭,就會跟上輩子一樣,可能觥籌交錯,可能衣冠鬢影,但到頭來,也不過是他一個人守著空洞的冰冷的房子,無邊的空寂。
有了她,才可能會有些不一樣。
每當腦子裡閃過她的眼睛她的臉一次,這種“試試吧,試試有她在自己身邊的生活”這種念頭就會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