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小孫子,就又問道道:“那禎禎呢,你是打算把他放在親家那邊嗎?”
胡大娘倒是想留下孫子,但她不是不明事理的,鄉下的孩子都是放養,不說自家這裡的條件不如親家那邊,就是她自己每天都忙,也沒多少時間精心照顧他,偏得多了對前頭兩個孫子也不公平,所以放在親家那邊肯定更好。
“不會,”
林舒搖頭道,“我打算帶他一起去南州城,西州這邊有大學是有已婚宿舍申請的,不知道那邊有沒有,我到時候打電話去問問。不行的話進錫說了,就在學校教職工樓裡找一個房子,再找一個阿姨幫忙照顧禎禎,大學的功課也不是很忙,我每天也都能陪他一起吃飯,晚上哄完他睡覺才回學校。進錫說他有很多戰友都在南州城,找個可靠的阿姨肯定不是問題,阿媽你放心好了。”
胡大娘怎麼能完全放心?
但這已經是能做的最好的安排了。
而且這能怪誰,還不都是自己兒子?
這孩子多好的孩子啊,她爸媽才回來,但兒子去邊境,她就跟著去那邊讀大學,還要帶著孫子一起去,什麼時候都高高興興的,一點怨言沒有,把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
胡大娘又驕傲又欣慰,握了握她的手,道:“難為你了。”
心裡又升出一個念頭,但沒跟丈夫好好商量,這會兒也沒直接跟林舒說。
林舒搖頭,笑道:“哪有難為,是我自己想去的。”
晚上的時候林舒去了知青宿舍,把一沓子書送去了給徐娟。
現在知青所的女知青一半都已經結了婚,徐娟就一個人住了原來她們兩住的那間房。
徐娟看到林舒十分高興,一見面就先熱烈的擁抱了一下。
再看到她帶過來的書就笑道:“我跟你說現在我們廠子越辦越好,我現在都有點樂不思蜀……不過我爸媽我舅就狂轟濫炸,一定要我考回去,說我姐我姐夫都報了高考,到時候都考走了,就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哭不哭。”
她堂姐徐芳前年嫁給了同一個大隊的一個男知青,兩個人一個在小學裡做老師,一個在紡織品廠上班,去年剛生了個女兒。
林舒笑道:“廠子急什麼,你看看現在廠子產品銷路其實基本都已經固定下來,你可發揮的餘地也不大了。要我說,你要是對這個感興趣,就讀一個相關的專業,到時候就有機會接觸到這個行業更多的人,有機會去各地參觀大廠子,瞭解這個行業更深的知識,其實我們以前都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去百貨大樓裡看別人的產品找靈感。但我們要是上了大學,肯定能學到很多東西,到時候你有新想法,說不定可以設計出很多別人想要模仿的東西……以後你想要開廠子,開什麼樣的廠子不成。”
她這話可不是說虛的。
她記得那個林美蘭說過,這兩年就會改革開放,就能自己開廠子做生意……以徐娟實幹的精神,肯定能做得很好的。
徐娟眼睛亮一亮。
她是個做事踏實,也喜歡做事的姑娘。
相比較而言,並不喜歡讀書,覺得太悶,但林舒這樣勸她,她就也有點動心了。
她道:“你說的也是。”
“不是‘也是’,是本來就是。”
林舒把書攤開,道,“這些書,你知不知道外面好多人想買都買不到,有的人專門趕去上海,排幾晚上的隊都買不上一本,你就知足吧。”
說著又道,“回頭你組織其他想要高考的知青一起復習,讓他們一起抄筆記就成。”
她知道徐娟的性子,對人熱情真誠並不藏私,當然了,也記仇,或者說好聽點,嫉惡如仇。
果然她這話音剛落下,徐娟就道:“別人都成,趙琴就不成,不說當年她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