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桂芳,是一位姓李的連長的愛人。
另一位叫孫秀玲,是一位連級指導員的愛人,是家屬院託兒所的老師。
後面兩孩子是阮桂芳的兩孩子李大寶和李二妞。
林舒開門出去,就看到原先扯著孫秀玲的阮桂芳一把推開她,拉過兒子就跟於冬梅哭,道:“嬸子,你看看,你看看,這個黑心爛肺的孫秀玲,她把俺兩個孩子打成什麼樣了啊,就因為她是孫主任家的親戚,以前我兩孩子被她打了多少次,我都哭著忍了,可這一次,她是要他們的命啊!”
這回一來是兒子一頭一臉的血,她又嚇又慌,積怨爆發,二來也是因為林舒的事,孫愛英在家屬院的名聲都臭了,所以她也就不管不顧了。
林舒聽了她的話嚇了一跳,往那男孩身上看,原先背對著沒看到,這會兒看到才發現他竟然是滿臉的血。
她忙跑過去,這會兒孫秀玲還在哭,於冬梅也低下身來用手在給孩子抹臉。
林舒忙道:“嬸子,嬸子,我來。”
於冬梅估計剛剛也是在院子裡幹農活,手上還滿手的泥呢……
林舒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給李大寶拭臉,也看到了他額頭上有一個口子,血就是從那口子裡不停的冒出來的,看到口子她倒是心裡鬆了下,不是眼睛什麼的就好。
林舒在給李大寶小心的擦臉檢查,那邊還在吵鬧。
孫秀玲道:“你這女人胡攪蠻纏亂說什麼?我說過了這是意外,意外!是他像瘋子一樣廝打我,咬我,要不然我能推他?這樣他磕到桌子上還能怪我不成?還有他只是磕了一下,包紮一下就成了,你這個瘋女人……”
“他為什麼打你?難道不是因為你打我們家二妞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二妞還是個孩子,你就對她又掐又擰,你來託兒所才一個月,她身上就已經青紫了多少塊?”
“那是你們家孩子就跟野孩子似的,跟她說過多少次,不能隨地大小便,不能拉在自己身上,可她呢,還當這是鄉下呢,隨地一蹲就拉,這樣不服管教,我只是打她兩下怎麼了?哪家的孩子還不能打了?你要不服,要不就管好她,要不就領回家自己帶,要不就哪裡來哪裡去,還是回你的鄉下去!”
孫秀玲被阮桂芳一路從託兒所扯到這裡來,阮桂芳是整天種田幹活的,孫秀玲沒她力氣大,一路上吃了不少虧,這會兒又氣又惱,說到後面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你!”
阮桂芳氣得發抖,她也知道自己說不過孫秀玲,轉頭就拉著於冬梅哭,道,“嬸子,嬸子你評評理,咱們一個孩子一個月要交五塊錢給託兒所,兩孩子就是十塊了,我要不是忙我也不能把孩子送過去,也是以前趙嫂子她帶的好,要不然我也不能放心的把孩子送過去,哪裡知道換了個人,就是這麼對咱們孩子的。”
她說著就去扯女兒的衣服,拉她身上的青紫給於冬梅看,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她男人就是個連長,一個月就三十五塊錢的補助,還要往老家寄十塊,時不時的老家還另外有信過來各種地方要錢,所以她肯定是要幹活的,把兩孩子送到託兒所一個月雖然要十塊錢,但她去農場工作一個月卻是能有二十五塊錢的工資,另外還包午飯和一些票券補助。
家屬院裡孩子不算多,所謂的託兒所就是自己組織的,兩個老師還有一個幫忙打掃清潔打飯的阿姨。
一個老師帶四到六歲的,一個老師帶二到三歲的。
幾個月前孫秀玲透過姑姑孫愛英介紹嫁給了這邊基地的一個連指導員,跟著住到了家屬院。
跟阮桂芳家一樣,她男人一個月也只有三十五塊,往老家寄的少點,每個月五塊錢,但那剩下的也不多。
孫秀玲好好的一個人,也沒孩子,不能指著那三十塊錢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