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行色匆匆,擂臺下的各方江湖眾人,也是互相交換著眼神,提起一絲戒備。
這次擂臺比武,可是商會負責安排。
眼下城中的情況,他們也或多或少知道,自然要當心一點,免得被人當了槍使。
「吳九誠?」
李衍聞言,也是有些詫異。
他也是下擂後才想到蹊蹺。
花蛇修煉「陰胎長生術」,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待在那偏僻鄉下才最穩妥,卻偏偏冒險跑來這裡。
沒想到一個試探,果然找出問題。
田員外說過,這吳九誠是個紈絝子弟,之前曾開口威脅,想低價購買田家商會份子。
這是最先的懷疑物件,只不過後來被排除,沒想到轉來轉去,線索又到了此人身上。
想到這兒,李衍扭頭看向晴川閣,隨後對著王道玄低聲道:「道長,事情恐怕有點不對,待會兒小心點兒…」
「嗯。」
王道玄面帶憂色,看向山下…
…………
「吳九誠?」
晴川閣二樓,武昌王眼皮微抬。
「沒錯!」
鄂州商會趙副會長面色陰沉,咬牙道:「那些妖人,很可能已借了吳九誠的手潛入山中,老夫已派人挨個核查。」
「王爺,這次妖人侵擾武昌三城,行蹤詭秘,明顯有人接應,吳鴻林即便沒參與其中,也有管教不嚴之責!」
臨近端午,有諸多活動,又要防備妖人,商會上下一片忙碌,吳鴻林需坐鎮武昌指揮,所以安排比擂這差事,才落到了他的頭上。
沒想到,竟出現這麼個事。
如此機會,可是難得的很,自然要狠狠落井下石,說不定就能將吳鴻林搬倒。
誰知,武昌王聽罷卻是面色不變,淡淡道:「鴻林做事穩妥,唯獨在他吳家,一幫子族老總扯後腿,經此一事,想必會整頓家風。」
趙副會長聽罷,心中頓時一嘆。
他沒想到,武昌王竟對吳鴻林如此信任,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是輕輕揭過。
恐怕這次會長之職,還輪不到他。
想到這兒,趙副會長連忙拱手道:「王爺,這次妖人潛入,恐怕是想破壞風水祭典,老夫這就親自帶人再找一遍。」
說罷,就帶著人迅速離開。
在他走後,旁邊虎頭虎腦的武昌王世子這才低聲問道:「父王,為何不拿下吳鴻林?」
武昌王面色不變,微笑道:「吳鴻林辦事穩妥,更重要的是,他是陛下的人!」
「啊?」
武昌王世子一愣,有些難以置信,「他可是跟了您二十年…」
「跟著久算什麼?」
武昌王面色平靜道:「吳家那幾個官員,都是開海派,被陛下委以重任,武昌位置關鍵,鄂州商會越做越大,陛下豈會放心。」
「記住,有些事學會裝糊塗,活得反倒逍遙,再多的力量,也比不上陛下放心重要。」
武昌王世子仍有些擔憂,「妖人如此謀劃,顯然不是一時興起,父王難道就不擔憂?」
「擔憂又有什麼用?」
武昌王搖頭笑道:「你會術法麼,還是以為靠自己那兩下子,能跑去斬殺妖人?」
世子聞言,頓時啞然。
武昌王開口道:「本王也不會術法,但本王懂人心。」
「妖人圖謀,不過是為西南戰局,如此精心佈置,顯然是個連環局。」
「以無心打有心,才令我等陷入被動。不過,佛門的人,比本王更著急。」
「若妖人得逞,佛門禪宗在鄂州,便再無立足之地,他們拼死,也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王